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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出来的馊味、臭味。大约是行动不便,又无人照料,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姜宁还有一堆儿活要做,也没东西可以替她换,再说王氏也不允许她进刘氏的屋子,原先是防着她从刘氏这拿东西,如今是怕她病了,没人干活。
“我扶您去门口坐坐?”
刘氏体力恢复了很多,靠着姜宁也能勉强站起来,“你不怕我传染给你?”
其实这病主要靠蚊虫叮咬传播,再说她年轻力壮,不容易生病,村里那些年轻人大都因吃了发霉的粮食,患的只是痢疾,并非瘴气。
“您在这儿坐一会吧,我还得去做饭。”
刘氏一条腿不方便,姜宁搬了个椅子进来,让她坐在哪,通通外面的新鲜空气。
王氏跟着姜大山下地,每日回来脾气都不好,不是嫌弃姜宁饭菜做的不合胃口,就是嫌弃家里打扫的不够干净。
就是今日回来什么也没说,吃完饭,王氏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去刷锅。
“娘,我还要吃麦芽糖!”
“什么麦芽糖?”王氏尴尬的将桌子上的碗都收到陶盆里,“家里这么穷,哪有闲钱给你买麦芽糖!”
“我看见了,你把糖放到箱子里,还上了锁,给我钥匙,我要吃!”
姜大山将手里的旱烟重重的朝桌子上磕了磕,“王青秀,你做了什么?”
定亲
王氏将手里端着的陶盆往姜宁手里一推,“你去刷碗,”又对着姜云,“把虎子带屋里去!”
接着王氏撒泼一样坐在了地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东西少啊,你以为还能遇上个像柳营村一样给两袋白面,一贯铜钱的好事?”
“可人家要娶的是妍丫!”
“她为什么要妍丫,还不是听说妍丫病了,能少给点聘礼吗。”
“那你为什么骗人家,你这样要我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
一女许两家,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全村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他淹死。
王氏将坐着的板凳朝姜大山身边挪了挪,“当家的,也不是我非要贪她那点东西,前些日子娘摔断了腿,存下的银钱都用来请大夫和抓药了,如今家里连下锅的米面都没有了!”
“可是……”
“我把宁丫许给她了,那人肯再给一根银簪子呢!”
她早就想要一根银簪子,只是和姜大山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给自己买过像样的东西。今日那妇人头上戴着的簪子,精致漂亮,正是她喜欢的样式。
“不行,宁丫才十四岁,你赶紧把东西都给人家退回去!”
姜妍嫁出去了,如今家里能干活的就只剩姜宁了,王氏心里自然不愿放姜宁走,只是来提亲的人说了,她家儿子生了病,需要赶紧成亲。
一般庄户人家肯花银子娶个病重的儿媳妇,肯定是儿子快不行了。
王氏心里盘算着,等人死后,姜宁再给他守两年寡,她就把人接回来。
到时候再嫁她也能落一笔银子,就算嫁不出去,人长大点了,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你也别嫌我不孝,娘得的可是瘴气,会传染的,咱们这么藏着,万一传染给你或者小虎子,你让我以后可怎么活?”
“你什么意思? ”
“你要不同意,我就跟别人说,娘得的是瘴气!”
乡下人讲究入土为安,所以就算得了传染病自家也会藏着掖着,但邻里邻居怕被传染,肯定让烧了。
但刘氏若是被烧了,姜大山不仅对不起死去的爹,两个弟弟也会找他算账。
……
姜宁将锅碗瓢盆都刷完,又烧了一锅热水,准备给刘氏擦洗擦洗身子,顺便看能不能从她那拿两件棉衣。
自姜妍得病之后,王氏以为是刘氏传染的,日日将刘氏的门锁上,今日大约忘了,才让姜宁有机可乘。
姜宁进来的时候,刘氏正好放下手里的小陶碗。王氏怕被传染,每次送来的饭菜都是直接盛在她专用的碗里。夏天天热,那碗散发着一股馊味。
刘氏之前摔伤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她得瘴气也不过才七八天。姜宁以为她不至于行动不便到这个地步,连去屋里放着的水盆那洗个碗都没有力气。
看她躺在那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大约也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才这般自暴自弃吧。姜宁默默将碗拿去刷了,顺带将盆里的水也到了。
“娘在跟爹说话,我给您擦擦身子吧!”
姜宁上辈子极少跟刘氏说话,因为刘氏害死了她亲娘,才让王氏进的门。而王氏成日打骂她,她心里自然也恨刘氏这个罪魁祸首。
听到姜宁的问话,刘氏在床上翻了个身,没出声。
外面已经彻底黑了,姜宁担心姜妍,想早点过去。刘氏虽然瘦弱,可姜宁毕竟才十四岁,搬不动她。
姜宁知道刘氏床底下的箱子里放着几件旧棉衣,本是刘氏准备拆洗拆洗给自己做一床垫子用的,因为太旧了,王氏就没有搬出去。
“奶,您床底下的衣服能不能借我用用?”
刘氏依旧不吭声,姜宁忍着恶臭将床下的箱子拉了出来,找出那几件破棉衣,从窗户扔了出去。
刘氏住的是东屋,窗子外边是一条小路,但又长又窄,还是个死胡同,所以很少有人会从那里走。
姜宁准备一会儿天完全黑了,再偷偷翻墙出去,将棉衣送到姜妍那儿。
姜宁将那盆温水倒进刘氏屋里的水盆中,又将水盆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