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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可高兴的很呐。
就这个孟氏贪心的很。
“亲家,说哪里话呢,聘礼很满意,这不是看你们村秋收了,我来走动走动!”
秦氏放下手里的木镰,指了指地头的一排柳树,“去那说吧!”
为了方便取水,陆家村挖了几道沟渠,水是从村前的河水里引过来的。
因是活水,这里也很清澈,秦氏蹲下去,洗了把脖子里挂着的汗巾,递给孟氏。
她头发里还冒着的热气,熏的那小黄花都贴在发髻上了。
孟氏怕要擦掉脸上的脂粉,连忙摆了摆手。
“我来确实有事,” 孟氏从篮子里拿出个纸包,你看,“这是小娥给大郎做的一双鞋,这鞋面可是县里的布庄买来的,摸上去可真真儿的细软,你再瞧瞧这做工,多精致,还有这鞋底子,我可再没见过更厚的了!”
秦氏接过看了看,确实是双好鞋,可既然是小娥做的,合该小娥过来送,孟氏这是做什么?
“亲家啊,我家小娥面子薄,人也实诚,做了事也不邀功,可我得替她打算啊。”
原来还是要聘礼来了。
秦氏立马就要将鞋子还回去,纵然家里很快就要有十几石的小米,也能换几贯铜钱回来。
但她何日受过这样的气,正要发作。
“唉,亲家,你听我说,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求到你这儿来了吗!”
孟氏口气一软,“我就想着能不能借家里六郎几本书。”
见秦氏盘腿坐在田埂,拿了扇子正在扇风,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
语气颇骄傲的大声开口道,“这不是小娥的兄弟明年也要参加乡试嘛,所幸你家六郎也用不着那些了,不如先给了小娥兄弟!”
秦氏手里的蒲扇一顿,“我们已经分家了。”
孟氏一惊,随即也想明白了,一个瘸腿的文弱侄子,不能科考了,又下不了田。可不得赶紧着分家。这会儿不分,等小娥嫁过去了,她也得想办法让他们分。
“你们供他读了这么久的书,这说走就走了?总得留下些东西吧,读书人可得知恩图报呐,再说我这只是借,等小娥她兄弟考中了,我立马还回来。”
见秦氏还是没有开口,“亲家,小娥虽然是个寡妇,可还是个清白的黄花闺女,模样那般好,我们村里求娶的人可不少阿,若不是看中了你家六郎,我可不同意她嫁过去的!”
孟氏这话到是不假,小娥脾性模样都好,若不是为了这个,秦氏也不会同意自家儿子娶个寡妇,还摊上孟氏这个花蝴蝶似的亲家。
如今聘礼已经下了,若是悔婚,外人只道是男方的错,不说那聘礼她只能拿回一半,大郎以后再娶也麻烦。
罢了,总归不过几本六郎用过的书,她不信,齐氏孤儿寡母的还能硬护着不给?
……
自从开始绣香袋儿,齐氏就盯着手里的绣活儿,她绣的细致,小心翼翼,总怕绣错一针。
姜宁担心她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其实齐氏已经绣的比姜宁好的太多了,针脚平整,花鸟虫鱼简直跟真的似的。
若不是布料粗糙,绣线也不够华丽,她真想将这批香袋儿卖到汴京城去。
“娘,您歇一歇?一直盯着,您眼睛不舒服,也容易错。”
姜宁从后山摘了些野菊花,嫩黄的花瓣微微发白,这种半开的球形花苞最适合做菊花茶。摊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让它慢慢失去水分,干燥后再晒上两天,制好的菊花茶能存放上两年不散香气,泡在水壶里,既好闻又好喝。
上辈子,她初入李府,心高气傲,什么都要和人较上一较,有个姨娘极爱品茶,她不甘落后,也请了茶道师傅,教她品各种香茗。
花了大把的银子也只学了些皮毛,自然还是哪种稀少珍贵,就爱哪种。
后来有人送过她一罐菊花茶,气清香,味苦微甘,十分适合她的口味。但这种随处可见的小野花制成的茶,无论含着多少心意,终究上不了台面,她也只私下里喝了几回。
姜宁还移植了几株在院子东南角,被掐了花朵的植株光秃秃的立在那,颇有几份委屈。
齐氏抬头看了一眼,“这野菊花得明年春天移栽才好活!”
姜宁将陶罐里的水浇上去,“见到了就挖回来了。”
见齐氏还在低头捧着香袋儿穿针引线,走过去,“您已经绣的很好了,不急在这一会儿的。”
“一会儿天就黑了,我把这个绣完。”
姜宁已经拿走了齐氏腿上放着的针线筐。
俩人这几天已经绣了三十多个了,到后天怎么也能做出五十个。
这种小玩意就得紧俏着卖,才能赚上钱。
……
陆景深的腿这几日疼得越发难忍,他左腿的骨头可能已经长歪了。
有时候他恨不得拿把锯子就此锯掉才好。
姜宁进屋换鞋,见陆景深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走过去,却见他满头大汗,就准备掀开他的裤腿看一看。
以往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她掀过很多次,这次也是驾轻就熟的就拉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不料,陆景深并未睡过去。
关键是他没穿裤子!
“我,我……”
姜宁这的确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的双腿,修长健壮,仿似蕴含着无穷力量。
上辈子与李远亭在一起,她含羞内敛,为数不多的几次同房也从不敢直视他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