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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

    程氏嘴皮子历来是个不饶人的,她在家里没少挨骂。如今大娘替她找了个事做,就算起早贪黑,还爬这么远的山路,她也乐意。

    她长的不够好看,家里也穷的叮当响,能嫁给陆二郎,她娘说是她积了八辈子福了。

    姜宁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准备去厨房舀点热水,洗洗脸。

    天还没大亮,这院子又是扎的一圈篱笆,姜宁只看到门口站了团人影。走近了,发现果然是个人,因为太冷,佝着身子,不住的跺脚,穿了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染了一身的寒霜。

    “你是谁?”

    那人影转过身,几步走到柴门前,拉下脸上围着的布巾,露出一张被冻的红通通的脸。使劲咧开了嘴,笑着对姜宁说道,“你就是宁娘吧,我是你二嫂子,我叫王秀。”

    姜宁拉开门,请她进来,“你怎么这么早?”

    王秀将手插进衣袖,局促的笑了笑,“我怕来迟了,耽误事。”

    姜宁看她取下来的布巾外头蒙着一层白霜 ,肯定已经在门外站了很久了。

    按理说,她第一次一个人出来干活,就算不是秦氏带她过来,陆二郎也应该送她,怎么会让她一个刚成亲的小媳妇顶着寒风,这么早就上山。

    “你以后不用这么早,天亮了再来就可以了。”

    王秀急忙摆手,“不早不早,我以前也给人家做过工,比这还早呢,我早来一会儿,也能多做几个。”

    姜宁想起姜妍,她也是每日鸡叫就起床,再赶到裁缝铺,不停歇一直做到日落。因着她还只是学徒,并没有多少工钱,但她那会儿也是这般乐于起早贪黑。

    “进屋烤一烤手吧,天这么冷,冻的拿不住针,你也没办法做活。”

    “唉,好。”

    齐氏正在穿衣起床,见姜宁领着个穿着臃肿冬衣的小妇人进了屋,一时没反应过来。

    “娘,这是二嫂子。”

    经过了一夜,炕床里的柴火已经烧完了,只床上还余着热气,茅屋虽经过修葺,但毕竟比不得正经的房子,一进屋并没有暖和多少。

    姜宁蹲在床边,重新燃了一把柴火进去。

    王秀好奇的看着姜宁生火,然后将火填在床头下边开的洞口里。

    “是秀娘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饭吃了吗?”

    “婶子,我,我第一次来,打扰你们了吧。”

    齐氏摆了摆手,穿好衣服开始挽头发,指了指生着火的炕,“过去暖和暖和吧,一会儿吃完饭再开始做活。”

    王秀赶紧拒绝,“婶子,不用,我直接开始做吧。”

    姜宁原本是看齐氏每日盘腿坐在绣架前,不曾歇息半刻,怕她眼睛要熬坏了,这才想着要请个帮工过来。

    按着王秀这样预备夙兴夜寐,埋头苦干的劲头,齐氏日后大约也不必再做了。

    ……

    “娘,您以后就少绣些吧,日日熬着,将眼睛熬坏了。”

    齐氏闻言,切酱菜的手顿了一下。

    “你不用担心我,娘如今还做的动。”

    姜宁知道齐氏是想多存一些钱,好到县上去找个好大夫,替陆景深再瞧一瞧他的腿。

    只是这香袋儿,荷包一类的小物件儿,做多了卖不出去,还费眼睛,她得想个其他赚钱的法子。

    “娘,您知道陆家村有谁家在种桑树吗?”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姜宁拿出了一包蚕卵,“您看,我们可以养蚕,结茧卖丝。只是这蚕只有喂食桑叶才长得好。”

    之前她在山里捡的那几个蚕蛹在深秋温度适宜之时,咬破蚕丝,破茧而出,长成蚕蛾,留下了这一小包蚕卵。等到春天桑树萌芽之时,这些蚕卵也会跟着长大。

    齐氏仔细观察姜宁展开的布包上一小撮蚕卵,“这确实都是好品相的卵,只是陆家村无人种桑树啊,山上也不曾见过桑树!”

    怎么会无人种桑呢,桑树长成至少要两年,而她前世十七岁的时候,陆家村的桑树已经在永安县很出名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阻碍了一些事情,所以陆家村从此就不再种桑树了?

    “我以前见过别的地方养蚕,人家都是建了工坊的,我们什么都不懂,怕是也养不活。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娘以前是做惯了活的,不碍事啊。”

    姜宁并不懂桑树种植之事,主要也没有树苗,且这植树之事都是开春了才进行,便暂且放下。

    坦白

    自古以来重男轻女的思想都深植人心,根深蒂固,但永安县靠近汴京城,富户权贵们较一般偏远郡县都多,家中不缺财帛,女儿自然都是精心教养。

    姜宁在永安县待久了,有些忘了,乡下有些农户为了生个儿子,能有多疯狂。

    王秀就生在这样一户人家,她前头五个姐姐,底下三个妹妹,家里穷的叮当响,爹娘还想继续生儿子。

    只是轮到她,长的丑,卖不上好价钱,也是她娘哭哭啼啼不愿再卖女儿,才将她嫁到了陆家村,这陪嫁自然是一文钱也没有的。

    秦氏精明小气,程氏一张没门的嘴皮子,成亲当天就敢当着乡亲们的面,落新媳妇的脸,指着新妇破口大骂。

    那时缩着脑袋流泪的小妇人,也不知成亲之后明里暗里被挤兑过多少次。

    姜宁瞧着她黝黑的面皮儿,干皱皱仿似放了很久已经霉变的苹果,裹在摞满补丁的灰扑扑冬衣里的身段,也比成亲那会儿更瘦了。

    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