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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声音多嘹亮,看家护院再适合不过了,长的也好看,肥嘟嘟软绵绵,六郎每日瞧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冯子都斜眼瞧着,也被那只黄白相间,站都站不稳,还冲人汪汪叫的小狗崽吸引了目光。
“唉,你哪弄来的,瞧着还怪机灵的,”冯子都也学着马利伸手,拨了拨另外一只,只是这只着实睡得太沉,拨了几拨,硬是团成一团,依旧呼呼大睡,不过触手热乎乎,毛茸茸,当真会惹人喜爱。
篮筐里那只被马利摇醒的小狗,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过去,张嘴,一口咬在了冯子都的手上。
刚断奶的小狗,牙齿还没长全,自然咬不疼人,但这凶狠护短的模样,引得俩人哈哈大笑。
姜宁一开门,就看到院子里的俩人穿了厚实的皮衣皮帽,蹲在个篮筐面前,不知在逗弄什么,一向爱吵嘴争辩的俩人,竟还能头对头,一副亲热的模样在那儿嘀嘀咕咕。
“马大哥,冯二哥,怎么蹲在门口啊?”
冯子都回头,见是姜宁,收了收快裂到耳朵跟儿上的嘴角,又将篮子重新盖上,才冲她招了招手,满脸神秘,“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谁知篮子里的小奶狗不配合,刚盖上,它就十分不满的开始汪汪大叫。
“是小狗?”
前世时,李府隔壁住了个寡居老翁,他就养了只肥硕健壮的大黄狗,有一年那大黄狗下了几只小狗崽,最后却只堪堪保住一只,那老翁就上门来问,她愿不愿意要。
那时她还未曾抚育李承谦,膝下孤单寂寞,十分想养,但李远亭是个没有动物眼缘的人,那小奶狗见了他就咬,又精力充沛,成日叫唤个不停,只好作罢。后来她常常拿了吃食去喂它,那小狗十分聪明,见了她就扑过来,打滚撒娇,欢实的紧。
只是那小狗却被人硬生生溺死在水里。
马利抱了筐子走到姜宁跟前,献宝似的打开上头盖着的布帘,露出里头两只毛茸茸的小奶狗,“你瞧,喜欢不?”
姜宁伸手,被冯子都阻止,“这只凶着呐,你喂它两天再摸!”
那只趴在篮子边沿的的小狗,仿似听懂了冯子都的话,反对似的冲他叫了几声。
姜宁笑着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马利转头对着冯子都扬了扬下巴,“我说它机灵吧,你瞧它多会讨好未来主人。”
姜宁接了篮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开口询问,“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天是我们跟景深相识的日子,”指了指冯子都,“一大早,他就雇了车往这边赶了,哦,我们还跟书院告了假,想在这再住两日,还和上次一样,同景深挤一挤。”
一入冬,姜宁和齐氏就睡在新垒的炕床上了,那张陆景深做的木板床就闲置了下来。上次马利和冯子都走的时候,山上下了一场大雨,路滑不好走,便住下了。幸而陆景深那屋虽小,却还能勉强再放下一张床。
贪念
冯子都和马利见面就爱拌嘴,但一本正经起来也能将齐氏哄的眉开眼笑,冯子都又惯是个嘴甜的,就连一直低着头的王秀,他都能夸上两句。
屋子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好了,再别逗我这个老太婆了,你们城里那些个新鲜玩意儿,我也不懂,不必破费,六郎在隔壁,你们快过去吧。”
“婶子耳聪目明,又这般爽朗健谈,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齐氏笑着摆了摆手。
……
陆景深对那两只小狗并不十分感兴趣,看了两眼,就让姜宁抱走了。
冯子从衣袖里取出两本包装精美的书籍,“这是柳斋先生的新作,送给你的。”
“柳斋先生!我托在汴京城的大伯父买都没买到,你如何买到的?”
马利看着那两本书,眼睛放光,柳斋先生是闻名大宋的大文豪,每次有新书编纂出来,必引的洛阳纸贵,世人皆竞价相求。
也不怪马利惊讶,冯子都家里世代都是做买卖的,只他爹捐了个毫无实权的芝麻小官,居然能有门路求到这书册。
“这你就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自有我的法子!”
马利也不再和冯子都斗嘴,转向陆景深,“景深,你看完了能不能先借我看看?”
陆景深翻了几页,递给了马利,“这两天你先看吧。”
马利如获至宝,立即捧了书,坐到靠窗的一角,甚是郑重的翻开了书册。
冯子都也并未与他再过计较,掀了袍子,一屁股坐在陆景深的床上,踢了踢脚下熄了炭火的陶盆,“你这屋冻的跟个冰窖似的,怎的不燃个炭盆?”
他自己到并未觉得冷,爬了一路的山,身上还微微有些出汗,撇了一眼平日最怕冷的马利,他似乎真就是个书呆子,居然推开窗子看书,透进来的风最好将他吹成个傻子。
“寒冷让人清醒。”
“啊?”
“我托你办的事怎样了?”
冯子都正了正身子,“已经办好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毕竟是你的家人。”
陆景深盯着自己的腿,如今已经不怎么感觉到疼痛了,但长歪了的骨头,让他永远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行走。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那个平日寡言少语的二伯,仅仅是为了他身上带着的银钱,他差点杀了他。
那会儿他在桥上扶了一把姜宁,等姜宁走后,他再回来的时候,脚底打滑就从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