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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他吃饭慢,又只顾着往锅里添菜,一顿饭下来,姜宁觉得他可能还没自己吃得多。
于是趁着热汤锅给他做了一碗面条。
门对子这种年货,必须得抓住时机,再晚,各家各户备下了,自然就卖不出去了。
陆景深盘腿坐在炕上,身上披了件竹青色的外袍,他写字很快,全神贯注的认真模样像极了上辈子初遇时的李远亭。
那时的李远亭还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
容貌俊朗,出口成章,恰恰是她最爱的模样。
盯着陆景深棱角分明的侧脸,她有些恍惚,仿似记忆里曾出现过他的影子。
姜宁摇了摇头,她上辈子根本就不认识他。
炕床上摆了厚厚一沓写好的门对子,已经分类叠好。
并不十分高级的纸张,有了陆景深的字,倒像是刚从书斋里拿出来的镇店之宝一样,顿时,姜宁对明天的出行也多了几分把握。
“深哥,我做了点面,先把面吃了再写吧?”睡前不宜多吃,是以姜宁盛的面碗里汤水居多,小心翼翼的端着,生怕洒了,转头看向齐氏,“娘,您要不要再喝点汤,我放了点您爱吃的干萝卜,很鲜。”
齐氏下午吃得有些多,笑着摇了摇头,将之前裁好的纸归拢在一处,整理出几块边角料,她手巧,剪出两朵怒放的腊梅。
“呀,真好看,您剪得真好看。”
齐氏又拿了一块稍微大些的红纸,刷刷几剪子,再展开,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在牡丹花上,惟妙惟肖。
“哈哈哈,好多年不剪,生疏了。”
姜宁拿过来,齐氏剪的窗纸是过年过节,家家户户窗户上常贴的样式,上辈子,每逢过年,院子里的小丫头们都会围坐在一起,比谁剪得好,最后得胜者,作品就可以贴在窗户上。
那会儿,院里有个丫头,手十分讨巧,会剪各式各样俏皮的小动物,模样笨拙可爱,十分招人喜欢。
“娘,您会剪十二生肖吗?”
齐氏摇了摇头,“从未剪过,你喜欢?”
姜宁指着窗户上一片空白的地方,“明年是龙年,若剪一条威风凛凛的龙贴在这儿,多喜庆!”
“只见过画像上的龙,还从未见过有谁家做成窗纸贴在窗户上呢,我明天琢磨琢磨吧。”
齐氏将陆景深写好的门对子都用布包好,装进一口大箱子里,和姜宁一起抬了下去。见陆景深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连忙接过碗。
“六郎快回去睡吧,不用再写了,明天早点起来再弄。”
姜宁躺在床上,屋内十分黑暗,她睁着眼睛,适应很久才渐渐能看见屋顶垂落的几根茅草,影影绰绰,像盘在房梁冬眠的蛇。
闭了眼,又想起,今晚看到过的陆景深的侧脸,她总觉得自己曾见过他。
不是在梦中,而是真切的认识过他,面容要更成熟些,束的是青年男子的发髻,十分焦急的模样,嘴里不知在喊什么。
姜宁做了一个梦,梦中天气炎热,她下乡去收蚕茧,带的水囊里的水都喝光了,就走到河边准备重新再灌上一袋子。
乡下蛇虫鼠蚁多,她又时常可能要露宿野外,身上原本带了能驱蛇蚁的药草,但那回大约路上走的急,不知掉哪去了。
她刚走到河边,就被一条蛇咬了一口,先是钻心的疼,然后酥麻酸疼的感觉自脚踝处渐渐往四肢传来。她虽大意学了些辨别毒物的方式,但那条蛇行动迅速,她也只看到它褐色粗壮的躯体。
姜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暗暗使劲儿,屈坐在地上,掀开裤脚,两个极深的牙印正往外冒着黑色的血,那是一条毒蛇。
可是伤在脚踝外侧,她没有办法处理,只能使尽全力暂时挤出部分污血,她找了跟拐杖,走了很久的路……
“宁娘,醒醒,醒醒?”
姜宁再睁开眼,屋外已经大亮,齐氏一双温软的手正拍在她额头试探。
“娘?”姜宁扶着齐氏的手,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齐氏一把抱住她,“还难受吗?”
“娘,我没事,做了个噩梦,什么时辰了?”姜宁找到自己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别急,今天就在家养着,我看你有些发热,也不差这一天,啊!”
“娘,我真的没事,我这就起,大牛哥来了吗?”
齐氏见拉不住姜宁,絮絮叨叨的给她洗脸的盆子里添了热水,吃罢早饭,又煮了些姜汤,非要她喝下。
“我真的没事,再说不还有阿牛哥和二嫂子在吗,您就放心吧!”
陆大牛已经在外边等了一会,见姜宁出来,那小毛驴打了个十分响亮的喷嚏,陆大牛连忙上手替那毛驴顺了顺毛。
“大牛哥,等久了吧?”姜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晚早早说好了时辰,结果她居然睡到了这会儿。
陆大牛憨厚的笑了笑,他娘说过,小姑娘家都爱睡懒觉,他那两个姐姐还未出嫁时,只要不是农忙,他娘就叮嘱他不能吵了姐姐们睡觉。
“没,我也是刚来,婶子说你有些发热,要不还是添两件衣服?”
王秀也已经收拾齐整坐在了车上,身上虽然还是之前的衣服,但脖子上却围着个十分厚实的围脖。
齐氏闻言,立马回屋将姜宁之前做给她的那件衣服拿了出来,“听话,把这个穿上!”
姜宁只好接了过去,陆景深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