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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是颇有些威望的。寻常人也不敢与程氏多计较,也就挨几句骂,能忍就忍了。
“还不是你家二伯,听说在镇子上招惹了风流债,被人打了,如今病恹恹的在床上躺着呢,吃喝拉撒睡都是你二大娘照顾。”
“风流债?”
陆长武模样虽周正,可穷搜搜一身灰布蓝褂,一看就是个乡下汉子,平日也闷不吭声,还能勾搭上镇子上的妇人?
“本来我也不知道,是村头的六大爷给我说的,他俩之前常在一处吃酒,有一回吃醉了,你家二伯亲口告诉他的,要不怎么被人打成那样子都不报官?”
“我那二大娘不知道?”
程氏被陆长武迁就了那么多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妇人,她若没闹,肯定是还不知道。
“就她那脾气,谁敢跟她说啊,就这光伺候你二伯就十分不耐烦了,看谁都不顺眼!”
陆大牛前几天给他娘带回来那虎皮袄子,本来村里人到处都夸他有本事又孝顺。
结果被程氏不阴不阳的讽刺了几句,说他在县里肯定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就连那虎皮袄子也不是正路子得来的。
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被她泼了一盆子污水,他娘是个嘴拙的,说不过她,回家来闷头哭了一场。
他又是个小辈,况全村人都知她那么个德行,他若登门骂回去,丢人的只怕就会是他。
“宁娘,我跟你说,你们家最近都别去招惹她,她可是个豁出去不要脸的性子,万一不小心得罪她了,她跑到六郎的书院闹一闹,那六郎可读不成书了!”
提起程氏,陆大牛一副鄙夷的模样,可见是恨透了她。
“好。”
陆大牛将那头小毛驴牵进自己家,他家的柴房本就大,自从垒了炕床,厨屋又闲置了下来,便将一部分柴搬运到厨屋,给小毛驴腾出半间屋子来。
这头倔强的小毛驴这两日已经熟悉了陆大牛,对于他递过去的干草和水再也不用头拱开了,还亲昵的蹭了蹭陆大牛的手。
连一头毛驴都知道谁待它好,它就亲近谁,可李承谦,她亲手养大的儿子,为何会那么恨她?
对于上辈子的事,她曾想过,永远都不要再记起,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但那切肤剜骨的痛最近时常冒出来,大约最近的生活太过顺遂,才会想起上辈子步步为营的日子。
“宁娘?”那头毛驴脾气特别大,对着姜宁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溅了她一身的水。
陆大牛拽着姜宁的袖子,将她往食槽外扯了扯。
“你怎么了,盯着它看什么?”
“哦,没事,走吧!”姜宁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子,转身出了门。
那陈大娘就是去小河村接姜宁的妇人,同齐氏一向关系极好,她前几日托陆大牛给他家儿子在县里找个活计。
陆大牛怕不稳妥,就跟姜宁商量,恰这几日还缺人手,俩人准备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去卖门对子。
陈大娘家距离陆大牛家不远,姜宁和陆大牛过去的时候,陆玉田正蹲在门口吃饭。
“玉田哥,天这么冷,咋还在外边吃饭啊?”
陆玉田站起身,咽下嘴里的饭菜,憨厚的笑了笑,“习惯了,”又傻乎乎的对着陆大牛和姜宁笑了笑。
陆大牛扭头看向姜宁,尴尬的笑了笑,“玉田哥,陈大娘跟你说了吗?说是你想找个活?”
“哦哦,对,娘说了,有消息了吗?”陆玉田兴奋的看向陆大牛,“只要能赚钱就行,我不怕苦的!”
陆玉田长得又高又壮,原本是坐在门槛上的,站起来极高,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像一堵门神一样堵在门口。要不是他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姜宁都要怀疑他不愿意见到他们了。
“要不我们进去说?”
“啊,好,进去说,进去说!”
财迷
陈大娘家很小但是收拾的非常齐整,院子中间种了一棵桃树,现在是冬日,大约是怕被冻坏了,树干上严严实实的围了一圈茅草。
姜宁和陆大牛进了屋子,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站在墙角背三字经,嗓音稚嫩,带着哭腔。
他穿了一身竹青色棉衣,头上总了两个角,绷着胖乎乎的脸蛋,感觉是个有着倔强小脾气的孩子。
见有人进屋,颇机灵的叫人,陆玉田走过去蹲在那孩子面前,指着姜宁,“不能叫姐姐,她是你六郎哥哥的娘子,你得叫嫂子!”
那孩子扭头,盯着姜宁看了一会儿,一声嫂子叫的有些不情愿。
“出去玩吧,爹和你大牛哥有事要商量。”
陆玉田从桌子底下抽出凳子,又倒了两杯茶水,“让你们见笑了,我娘子管的严。”
一个才不过四五岁的娃娃,能流利的背诵三字经,已经算是十分聪慧伶俐的了,但自古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陆玉田的娘子管束的严厉些,也没什么错,“没事,陈大娘呢?”
“我娘吃罢饭就窜门子去了,她爱操心,一天不跟人唠叨唠叨地里的庄稼,就不能安心睡觉。”
陆玉田扒拉两口碗里的饭,才想起来问,“你们吃了吗?”
陆大牛连忙摆手,“不用管我们了,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冬日里粮食珍贵,也就是这么客气的问一句,陆玉田低头将碗里的饭吃完,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茶水。
“大牛,咱们一个村子里这么多年,我没什么本事,但一把子力气,你把活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