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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以想出其他赚钱的营生。

    姜宁放下手里的毛笔,她一向都是在地上练字,拿不惯毛笔,沾了一手的墨汁。

    “写好了?”

    陆景深接过姜宁递来的几张纸,她腕力虚浮,其实并不适合这种大气磅礴的字型,写出来的字也是歪歪扭扭,不大能示人。

    他翻得很慢,几步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认真看,皱眉的模样,像极了前世李承谦的那位严厉的邓夫子。

    邓夫子是汴京有名的大文豪,曾任翰林院编修,听说编纂了几本能荫泽千秋万代的好书,为人清高正直,极具文人傲骨。

    本就在汴京城极负盛名,告老还乡之后,永安县不少世家子弟备了厚礼上门,只求能指点一二。门庭若市,日日不得清闲。

    遂在永安县的书院做了个讲经的夫子,每日讲一个时辰,其余登门求见的一律不见,反倒让这位老先生清闲不少。

    他十分严谨,学问又深,书院里无论谁做的文章,到了他眼皮子底下就到处都是毛病,只是他也不说话,就面色不虞的盯着手里的文章,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往下看。

    姜宁陪着李承谦见过几次那个清癯干瘦的老先生,他已年逾古稀,一双眼睛依旧十分锐利,在他面前姜宁总觉得自己自卑的无地自容,每次都只能屏气凝神的等在一旁。

    陆景深咳嗽几声,拉回姜宁的思绪,指着纸上姜宁涂抹了几遍的地方,“‘恭惟鞠养’这四个字,意思是恭敬小心的爱护,这个‘鞠’字应该这样写,”说完,手指沾水在桌子上方方正正,一笔一画的写了下来。

    接着道,“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说的是我们的身体发肤是由地水火风四种物质组成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仁、义、礼、智、信这五常,要小心谨慎的爱护身体,不敢损伤一丝一毫……”

    陆景深的讲解倒是比那老先生浅显易懂的多了,姜宁听那老先生给李承谦讲课,时间一长,就只想昏昏欲睡。不像陆景深的解释,令人豁然开朗。

    “写字最能看出本心,你得沉心静气才能写好,我知道你读书只为认字,但无论做什么都要认真!我去屋里拿纸笔,这些字你就坐在这儿,重新再写两遍!”

    说完,扔下手里的书,转身回了屋。

    姜宁学着陆景深的样子,手指上沾点水,在桌子上将那句话又写了一遍。

    爱护自己的身体。可她上辈子怎么会那么愚蠢,为了挽回李远亭的心,怀着身孕在他门外整整跪了一夜。

    那一夜,她不仅失去了李远亭的心,也失去了那个已经成形的才七个月大的孩子。

    姜宁的泪水顺着面颊低落在桌子上,和着字迹,模糊成一片。至今她都想不明白,为何一向宠爱她的李远亭会在她有了身孕之后,态度急剧变化。

    将她远远送到农庄,只派了个奶娘照顾她,那半年时间他也从未去看过她,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写过。

    直到姜翠找到她,问她要钱,说家里出了事。

    她回去才知道,姜翠嫁的那个一肚子草包的男人,将几间铺子管理的一塌糊涂,中饱私囊,将铺子里的利润一多半都扣到自己手里,更过分的是拉帮结派,贿赂账房。

    李远亭非常生气,李家的掌柜们原本没一个敢背着他行事的,如今却被姜翠那夫君带着都敢昧铺子里的钱了。出了这种事,底下人都看着,他当即就将人赶了出去,命他三日内填补上亏空。

    那时的姜宁虽然糊涂,只知一味的纵容姜翠,可她毕竟管过铺子,知道这种事一定得严肃处理。否则底下的人不会服他的,李家老太爷那里也不好交代。

    她没去求李远亭,去当铺里当了自己所有的家当,只留了两样充当门面的珠翠。

    到底亏空太多,一时半会根本填不上,姜宁只好找到姜翠,追问钱的下落。

    她在姜翠面前一向有些自卑,姜翠说一句用完了,她就只是问一句,那么多的钱怎么可能全用了,姜翠盯着她,一副趾高气昂,就是没钱的样子,她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另想办法。

    还没等她将自己名下的铺子卖出去,姜翠那夫君就丢下妻儿老母避难去了,谁知路上被人劫了道,不知如何得知了他的身份,那劫匪扬言要一大笔钱才肯放人,且规定的赎金日子超一天,就剁他一根手指。

    李远亭不在家,她只好去求林氏,本做好了遭受一番羞辱的准备,没想到却很顺利的拿到了钱。

    只是等李远亭再回家的时候,面色不虞,将自己关在书房,砰砰啪啪,开始打砸里面的摆件。

    那里面哪怕是案几上一个置笔的玉笔架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可姜宁站在门外,越是出声劝,他越是打砸的厉害。

    再出来,就让人给她端了碗堕胎药。

    她不肯喝,跪在门外求了他一夜,最终那个孩子还是离开她了。

    他那么愤怒不可能只是因为钱的事,但林氏到死都不肯说,那天她究竟跟李远亭说了什么。

    如今想来,他宁肯相信林氏,也不肯信她,他们之间本就是存在问题的。

    陆景深从屋里出来,见姜宁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红,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娘子,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

    只是他也说不出道歉的话,默默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她抬头,笑着拒绝。

    想让她回屋,话到了嘴边,转了转,到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