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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漂亮、娴静大方。
怪不得能让他惦记那么久。
只是找到了人,他也只远远的看着,从未上前说过一句话,甚至都不常去见,隔了七八日才去见上一回。
一个是少年得志的官场新贵,一个是市井街头随处可见干杂活的女工。
纵有几分姿色,她却着实不配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娶入门。
那时的柳梦南以为,那不过是他年少读书是一个旖旎的梦,寻到了,发现不过如此,也就慢慢放下了。
于是也不再关注二人进展如何,毕竟自己还要绞尽脑汁去想如何才能拿回母亲留下的家产。
陆景深虽然初入官场,却手段高超,又心思缜密,自己那个外强中干的庶长兄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很快他就替自己将柳家家产夺了回来,作为酬谢,给了他一匣子银钱,原以为他那样清冷孤高的人不会收,没想到他面不改色的接了过去。
喃喃自语,有了这笔钱,她应当就不会总是皱着眉头了吧。
后来,他居然想娶那女子为妻,纵身份有别,但自己那个姨母却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想来也不会阻碍。
谁知,她却被一顶花轿抬进了李府为妾。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他也很少再见到他了。
柳梦南不知中间发生了何事,他突然被罢了官,生了一场大病,匆匆离开了永安县,再见,已是十年之后。
他成了名满天下的巨贾,闭口不提曾经之事。
看得出来,他浑身戾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即使沉默寡言却温润如玉的少年,世人皆言商人重利,他却千金散尽,不为名不为利。
幕帘之后,他面对李家那个妇人,依旧痴情绝对,不敢露面。
那时,自己在城南瓦肆与姜宁的初遇,便是为了替他打探她是否过得安好。
甚至之后所有的陪伴,都有他参与其中。
最后,姜宁被人杀死在李府,尸骨无存,也是他费尽心机将她葬身之所找了出来。
求仙问道,只愿给她一世顺遂。
柳梦南直到此刻,才明白,为何自己会做那个梦。
那一世,他确实早早就死了,因是被人活活烧死,怨气极深,骨灰沾染了姜宁的绣鞋,一魂一魄便附在了她身上。
她死了之后,魂魄剥离,所以自己才留在了那个柴房里。
看尽李府的兴盛衰落,直到他来,用一只木匣子带走柴房里姜宁残存的怨念,顺带带走了自己。
他日日抱着匣子,因为自己只是一只魂魄不齐全的鬼,所以并不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直到那一日,他喝了很多的酒,眼神却依旧清明,屋外围坐了几个白胡子老道,像是要做法。
做法之前,他终于对着匣子开了口。
他说恨自己不敢开口,让她嫁给了别人。
良久又颤抖着开口,说为了自己的私心,一时荒唐,害了她一辈子。
然后,他点燃一块蓝色粗布,将灰烬盛在匣子里,用一把匕首划开了左手手腕。
鲜红刺目的血,模糊了柳梦南的眼睛,浓稠黏腻的液体糊住了口鼻,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大汗淋漓,只余耳边一声叹息,我只愿她来世一生顺遂。
那便是他初初醒来时的梦境,或许一切都曾真实发生过,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何其幸运。
……
眼前的少年,面上微微带了些不耐烦,并不是那个疯狂到以命为引的男人。
柳梦南握紧双拳,微微闭了眼,鼻端有香气传来。
“宁娘已是我的妻,若下次再见,我夫妇二人定尊兄长!”
柳梦南摇头苦笑,这般心中窃喜,脸上无波,话语中洋洋自得的模样,上辈子倒是从未见过。也不知那个愿到底应在了谁的头上,他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
“无妨,你要好好珍惜!”
男子仰脸,宣誓般,“那是自然,我会将她捧在手心,如珠似宝,无论发生什么,此生仅她一人!”
柳梦南看到身后寻出来的姜宁,陆景深走过去,相视一笑,将她一双手紧紧握在手心。
那些前尘往事,都烟消云散吧,她不必再知晓。
而自己,也因此能救下五妹妹的命,这世间又有什么比得过两情相悦,相伴白头呢?
山间夜风吹来,送来阵阵凉爽的惬意,柳梦南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绣了凤尾花的帕子,白色的丝绸握在手上光滑柔软,翠绿的绣线勾勒出凤尾花窈窕的枝条。
她一向不通女红,却能给他绣一幅这样的帕子。
树影婆娑,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庞,柔和了她脸上红彤彤一片羞怯,是梦中的他凝在心间的执念。
还好,那一切都未曾发生,那个大胆示爱的女子还住在一墙之隔的林府。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他们相伴着长大,也将携手渡过余生。
……
陆景深与姜宁的婚期定在了三日后的七月初七。
陆家村万物勃勃生机,山上的桑树茂盛葳蕤,偶有几个采桑的妇女背着大背篓穿梭其中,山下的稻田绿油油一片,时不时传出几声蛙叫,欣欣向荣,无不预示着丰年。
七月流火,于农人,真是个喜庆的好时节!
不比四年前,六郎危在旦夕,娶妻那样的喜事都盖不住满院落里的死气沉沉。
如今山上那处宽敞的院落站满了前来祝贺的人,个个笑容满面,围着齐氏说祝福话。
如今恰逢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