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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都到滇南,火车只能乘到重庆,然后从重庆乘船到贵阳,贵阳再乘火车到昆明,到了昆明公路可以直通他们所要去的滇南重镇蒙自。重庆到贵阳原本也是有铁路的,然而这两个地方最是潮湿多雨,最近因为雨季山洪暴发,冲断了多处铁轨,铁路自然中断,要修好也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而公路又多是山地崎岖,路况恶劣,倒不如乘船安全。
他们一行出发的时候是豪华包厢,西去的路上一趟趟转车换乘,条件便越来越差了起来。快到重庆时车况总算又开始好转。
“重庆也算内地的大城市,列车长说咱们是明天上午到,我看过轮船公司的通告,去贵阳的联票后天上午才发售,财政部重庆办事处最早也只能买那一班的,咱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徐卓坐在卧铺车厢靠门口的地方,窗口让给了晕车的小于和彭美娜。裴洛靠在床铺上对他说:“这几天坐车坐的我都要抽筋了,再不下车我可真要因公殉职了。”
一向安静的小于也转过头来说:“科长,后面也是坐这样的火车吗?”
徐卓瞧着她们三个人一副不适到了极点的模样,想着她们都是第一次出差,原不该安排的这么艰苦的,倒真心有点愧疚:“后面要乘船,从重庆到贵阳走的是嘉陵江,应该不会这么颠簸,也许会好一点。”他这个从没出过远门的东都人自作聪明的如此判断,裴洛却是坐过从英国开到法国的大客轮的,风浪大的她把胃都快吐出来了,她撇撇嘴不太相信他的说法,不过她还至于冒冒失失的就说出来,以免彭美娜这个拎不清的二百五吃不消当下就要打道回府。就是再难受她也不要回去,回去会做噩梦的。
裴洛动身前一天在上班的路上被萧从云劫持到玫瑰公主。他那辆Nash以一个惊险的角度逼过来,裴家的汽车夫尽管最近饱受考验也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只当是寻仇来的,只能在一棵法国梧桐树前停下来。裴洛隔着两层车窗看着萧从云,就是不下车,他实在是被她气坏了,一只手就把她抢到自己的车上,丢下吴震去和汽车夫解释。
裴洛从倒车镜里偷瞧他的脸色,居然有点心虚的感觉,到了玫瑰公主,萧从云把她带到那个包间,当着经理的面砰的一声撞上门,裴洛立刻就跳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去,一面还不知死活的分析她没做错事,他没权利生气,更没权利把她带到这里。可是他那副横眉冷对她的样子着实可怕,让她惊觉原来他也可以这样冷肃,和他的父亲和大哥一个样。
“看不出来洛洛胆子这么大,”他逼近了说:“连滇南都敢闯了啊!”
“再大也没三公子大,”裴洛壮着胆子,固执的认为真理还站在自己这边:“连劫持人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劫持人质?”萧从云闪身扑过来,将她压在墙角的长沙发上,看着她强装镇定实则惊恐的双眼:“谁叫洛洛一直躲着我呢?”身下柔软的娇躯里是一个紧张到马上就要崩断的神经,裴洛吓得手脚发抖,眼睛都蒙上了水雾却仍然倔强的盯着他:“起来!你重死了!”他非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还一口吞下她还欲反驳的嫣红小嘴,他得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实力永远站在他这边。
裴洛已经吓呆了,任凭他掠夺而不知反抗,直到他轻咬她灵跳的小舌头,她才痛醒过来,奋力推打,啪——的一声,她胡乱挣脱的手毫无轻重的用力打在他的脸颊上,清脆的响声忽然充斥了隐秘的空间,萧从云从火热中猛地抬起头,裴洛第一次用如此崩溃的眼神看着他呜咽:“我恨你!”
他爬了起来,不顾脸颊上的火辣,声音沉痛:“洛洛,别这样对我!”
他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从为了南坪而接触她变成为了她而接触南坪,他还记得有意无意的向莫思逊打听她婚事的消息时莫思逊的惊愕和紧张,她这个舅舅是真的爱她,不愿拿她当筹码,可是这个筹码已经慢慢主宰了他的感情,左右了他的想法,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让他感到难以抑制的激动。如何才能得到她而不伤害她?
她越是一味的逃避退让,他就越有追逐不休的欲望,难道当真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不,对于女人他其实并不喜欢强求,可她不一样,她明明脆弱却那么倔强,明明慧黠却总爱装傻,她不愿待在家里享受现成的锦衣玉食却宁愿早出晚归劳心劳力的去赚一份少的可笑的薪水,还有,她吝于给自己一个笑容,在大哥面前却总是随和可人,她这个奇异而诱人的矛盾体啊,殊不知她所追求的自由就像他所追求的实力遥不可及,然而她却依然锲而不舍,也许这就是她最吸引他的那一点,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狠心的小笨蛋知道她所要的那种自由只有他拥有的实力才能给予!
“洛洛小公主,不许逃避我!也不许恨我!我发誓你不同意的话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他轻轻抱着她,故作凶恶的说,又笨拙的替她擦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别哭了,再哭我都不忍心放你走啦!”果然还是威胁最有用,裴洛想到不能走可能会发生的严重后果终于止住了泪,一只手还握在他的手中,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