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72

      系口号喊得震天价响,实则躲藏回避。广大民众在战祸苦难的煎熬下也难以时时保持高昂的斗志。而萧从云出入前线,不仅仅是为了指挥作战,主要还是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这种勇敢而冒险的行为,能起到在精神上激励军民斗志的作用,也使得他自身的形象骤然光辉高大,一时间风头无人能及,甚至盖过了总统。中央社虽然有所保留,此外的各路媒体却宣传不止,就连东都租界的洋人们都对他刮目相看,在几个月的激战中,萧从云的位置经常在距离火线数十公里甚至十公里以内的地方。无论考察出入战争前线的次数还是接近火线的距离,萧从云都在英美法苏各国同级别的将领之上,他因此而登上了美国的时代周刊,标题就是GENERAL  SHAW——HOPE  OF &。在他们眼中,一直对美国保持友好姿态的萧从云无疑是一个他们愿意接受并承认的军阀。

    元宵节过后,萧从云靠着敏锐的战略眼光,力排众议,没有过度在巢洲防线消耗实力,而是适时拉长了防线的纵深,把巢洲会战打成了长江三角洲会战,不只在巢洲以至于东都附近进行决战,而是及早让新军进入预先设好的国防工事防线,灵活运用轻装部队在水乡泽国之中进行逆袭,果然有效疏散了倭寇的优势火力,发挥了河道水乡阻敌的效果,至此东都战区战局渐趋稳定,倭寇在华北和西南以外的最后一个主攻地区终于也打成了持久战,其速战速决的计划彻底破产。

    这是一个温暖的夜,裴洛嘱咐了一位侍从用最大的音量不间断的播放她挑选出来的唱片之后,就走出了房间,独自在桂林公馆的花园中漫步。她随手拿了件掐腰花呢短夹克搭在银灰色细呢旗袍外面,游走于已透露着春的气息,打算绽放出第一朵花的迎春丛中。她似乎看见了一只斑鸠,不由在身后收拢了双臂,半折了柳腰,向着右侧的灌木悄悄靠近,远远的淡淡的灯光照出她潇洒恬静的表情,使得这迎风而立的人影颇有点楚楚有致的魅人风采。

    萧从云慢慢绕到她身后,在她即将转身之前一把箍住了她的腰,她吃惊的叫了一声,却马上就感觉到是他,立刻就在他怀中仰起脸来,手也触上了他的面庞:“从云!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萧从云低低的笑:“我回来了,有没有摸出我的脸烧得有多焦?你再摸摸我的心,看看它跳得有多快!”

    这番话却让裴洛脸红心跳了起来,青色的月光披在她身上,也不能降低她骤然升高的体温,萧从云捧过她的脸,带着最专注的痴迷饥渴的看,她的柔情似水丝丝缕缕,她的朦胧慵懒缠缠绵绵,就像一片云霞,姗姗飘落在他的胸膛,使得匆匆赶来的他如同进入了天堂密境。拥有这样的天堂,便经历再多的艰难磨折他也甘之如饴。

    “洛洛小公主,”他深情的说:“我们结婚吧!战局平稳了,我回来履行我的承诺!”

    “你——”裴洛忽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尽管他们已经订婚,尽管他们彼此深爱,尽管结婚是迟早的事,她还是莫名的焦虑和恐惧:“真的要履行承诺?”

    “是!我要一个年轻的、美丽的、多情的爱人,夜里偎着我并头睡在床上,不必多谈,彼此都能心心相印,灵魂与灵魂,肉体与肉体,永远融合,拥抱在一起!”他一边说一边款款的望着她笑,他的言语自然而流畅,毫无迟疑,使她也定下心来,一缕微笑就从她脸颊上的那个小酒窝扩散开来,那是萧从云曾在她脸上见过的最妩媚、最宁静、最生机勃勃的笑容,连眉眼间的阴影都是甜美的,那神情中流动着孩子般的活泼和迷人,倘若不是发自内心,准会有人觉得肉麻,但这神情却感动了萧从云,他知道这完全是为了他而绽放。

    裴洛认为萧从云的生活充满了虚伪、策略与外交手腕,他权欲熏心,必要时,又极狠得下心,不择手段,但在爱情中,她相信这些都不是他最有力的武器,他最有力的武器只有忠诚和坦白,他如此对待他们的爱情,她怎么会不为之心动?

    她深深呼吸,感受这份在东都少有的安详和宁静。他的手指和衣襟上还沾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了少许干燥的木香,乃至有点泥土气的青草或苔香,薄薄的汗味也夹杂在其中,几乎就成了诱惑兼安全感的代名词,她为之沉沦不知身在何方。她原以为任凭什么样的人令她心动,最多只不过是让她有偶尔相伴的欲望,她也只需要沾染那么一点气氛,既身临其境又有距离感,才能恰到好处,安心舒适,可原来那都不算真正的心动,都不是爱。此时此刻才是他们的初恋,顾不得他人的感受,只能不顾一切地走下去。

    真正的爱就是要燃烧,就是要彻底,就是要无所保留,一定得整个换整个,整个化整个,像糖化在水里,才是理想,有了这一天,这一生似乎也可以交代了。

    他的掌心摩挲她的面庞,身体贴着身体,心跳连着心跳,强烈的快乐水一般在他们身上淌泻而过,他们只知身在水中,不觉水流。静止的自己,仿佛在时空之外、远离了喧嚣、无思无想,仅由水面偶尔闪过的波光,或明或暗地照见一个依附于彼此的自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