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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小一球就昂贵非常,装在淡紫色的透明玻璃小碗中,清卿拿着小银勺,乖乖坐在座位上,严肃地小口小口地抿着这美味,仿佛每一口都回味无穷。裴洛遥望着繁忙的江面,两岸的灯火辉煌映在激荡的涟漪里,晚风习习,带来阵阵江水的潮湿气息,露台上依旧有乐队和驻唱的歌手,不再是单为她和萧从云演唱了。
歌手是个法裔美国人,唱起英语来也是一口去不掉的卷舌音,每到一句歌的末尾总会拉长了颤音,别有一股缠绵悱恻的意味——
I wish I knew someone like you bsp; love me
I wish I knew you plabsp;no one above me
Did I mistake this for a real romance
I wish I knew, but onlyyou bsp; answer.
If you don039;t bsp; why & me hope and pray so
Don039;t lead me on, if I039;m a fool just say so,
Should I keep dreaming on, or just & you
; shall I do, I wish I knew
我愿明了,有人爱我如你
我愿明了,是你此生唯一
谁知那一场浪漫是我的误解?
我愿明了,惟你可答
若你无心,我何祷祝?
我就是那痴人,无需指引
痴梦不醒,怎能遗忘?
何去何从,我愿明了
裴洛恍惚如梦,但向过去回顾,只见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沙漠。这才知道她的全部努力,不过完成了一首情歌里普通的生活。她轻轻闭上了眼睛,靠进圈椅里,让晚风温柔的抱着自己。人生是短暂的,然而快乐总是比人生还短。倘若不能用拥有了多少来衡量幸福,就用享受过多少来衡量吧。
东南风一阵一阵大了起来,刮的梧桐树上大朵大朵淡紫色的花纷纷哆嗦着坠落,阔大的叶子也在风里急剧的颤抖,灰色的云在青色的天里匆匆掠过,顺势洒下几滴雨来,噼啪打着泛着潮气而发黑的地板。
“格天气适意伐?(这天气舒服吧?)”坐在她们不远处,慢吞吞抽着烟斗的老伯对着身旁的夫人道。
“台风来额~”他的夫人也是满头银丝了,她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臂弯上,絮絮地劝说:“少吃点香烟吧~”
“萧夫人?”忽而有个娇嫩的声音迟疑地唤。
裴洛睁开了眼睛看过去,面前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由咦了一声道:“梁小姐?”
梁熙兰笑了笑,目光里满是诧异:“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夫人,这是令爱吗?真是可爱~”
裴洛叫她坐下淡淡地说:“我也是刚到,还请梁小姐不要声张。”
梁熙兰连忙点了点头,裴洛又问她:“梁厅长还在重庆吗?”
“是,家父走不开,故而让我回东都来去万国公墓替先母扫墓。”梁熙兰黯然回答,就在梁家离开东都的前一天,梁夫人不幸在空袭中遇难了。
裴洛并不知道这回事,现出吃惊的神色来,沉默良久,她才对梁熙兰道:“我也要去万国公墓看看父母大人。”
“萧夫人是一个人吗?”梁熙兰问。
裴洛却伸手揽过了女儿:“还有小女~”
除了约定第二天一同去万国公墓,裴洛还请梁熙兰先陪自己去一趟花旗银行。从宜泉出来到现在,莫兴元已经替她们垫付了许多旅费,虽然他为人实在客气,裴洛却甚是过意不去,她原本想等到了洛邑再找金悦琳帮忙。可是一到了东都,她忽然想起来,她在美国的时候碰见斯图尔特,告知她为她在公共租界的花旗银行开了个户头,存入了最后一笔应支付给刚完成搬迁的遗族学校的股息,只要她凭自己的护照、印鉴和签名就可以领取。
这笔钱虽然数目不大,对目前的她来说却不啻于雪中送炭。在这次长途旅行中,裴洛终于有了一个深切的体会,那就是袋里无钱,心头多恨,就连带清卿来吃冰激凌的钱还是硬着头皮找莫兴元借的,尽管他借钱的时候一副混不在意的绅士风度,可是对于裴洛来说真是比去做募捐还要难堪。募捐毕竟是公益的性质,脸皮再薄,底气还是厚的。可是为了自身的衣食住行而日日向他人借钱,在裴洛而言无异于讨饭,的的确确是头一遭。这种感觉很不好,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