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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埋在里面。

    夏伯苓看着她这样的情形,心中极其难过:“你看你,怎么又哭了?你一哭,我也难受得紧。洛洛,跟你说句心里话,除了爹娘,什么事都不值得你这样伤心。我知道今天来是吃力不讨好,虽然是替他做说客,毕竟也是你的朋友,如果你真的还不想见他,私下里我可以告知你他的行程。可我还是要说,如今这世道,和一个合适的人在一起,总好过一个人单打独斗。他固然冷酷了些,但对你实在不愿离弃,你们两个人的幸福,还是同在一处,才能得到。”

    “你相信我们还会幸福吗?”裴洛的声音在蓝墨色的黑暗中听起来飘渺而又虚无:“他不许我走,总想无尽地拖延下去,这对我是一种羞辱,因为他明知道我爱他,而他的言行之矛盾与恶劣是配不上我的爱的。在这种关系当中,我已经没有尊严了,还谈什么幸福?”她深深叹息,“我并未期待多大的幸福,可是他却让我觉得人生都没有了意义,诚实是不现实的,正直是不现实的,善良是不现实的,就连自尊也是不现实的,你们干脆认为我这个人不是现实中应该存在的人吧?”

    正文 第295章

    更新时间:20121024 10:26:49 本章字数:2514

    东边一轮月亮,不觉已升起来几丈高,远望法国花园,围绕着一圈高耸的杉木。青隐隐地,朦胧的月色,还罩着三三两两,黑巍巍的古柏,和那树上的半截欧式钟楼,风景十分幽静。事实上,这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萧从云只打了个招呼,总经理便宁可倒贴也不敢不空出整座花园来给他用。

    时至今日,萧从云终于成为中国最年轻,最有实力,最有权势的军阀。中央军的装备和地盘,更是首屈一指,从南到北,除了日本人,没人敢轻易开罪他萧从云,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强者。但实际上做强者通常不得好死,使人愁闷的是做弱者又通常不得好活。萧从云要裴洛闭上眼睛享受那所谓的幸福和谐,裴洛却最终觉得睁着眼睛的冷酷更真实一些。

    汽车沿着花园饭店的黑色大铁门缓缓向内,暮色被纵横交错的电线分割的支离破碎,金悦琳望着大理石门廊上那矗立如雕像般的身影已然怔住了,直到萧从云三两步走下台阶,拉开车门扶她出来才喃喃道:“委员长~”

    萧从云连道惭愧:“从云无能,累金小姐受惊~”他又向着她身后点头,“张兄,今日我们兄弟做东,没有外人,你有什么委屈,不妨一吐为快!”

    ?

    “楼上有盥洗室,金小姐想去的话,我马上让人带你过去,”萧从云殷勤地补充,随即看了眼手表道:“大哥就快到了。”

    张复文不由自主地揣度着金悦琳的神色,只见她勉强笑了笑道:“多谢~”

    饭厅中间的圆桌子上,蒙了雪白的桌布,正中间已布下了几样大菜。一样是尺二口径的大瓷盘,里面摆着什锦冷荤。四只大仰口碗,一碗清蒸鳜鱼,一碗板栗烧鸡,一碗冬笋老鸭,一碗青菜蛤蜊肉圆。几只小高脚玻璃杯子,里面虽然盛满了酒,依然还是里外透明。这正表示了这贵州茅台酒是十分的纯洁。就在金悦琳梳洗的时间,宾主已各各就坐,虽然不曾动筷子,早已满室酒香。

    萧从雨一套浅灰色的西服,打着黑领带,穿的笔挺,他的位置恰恰看见金悦琳下楼,于是第一个站起来亲切道:“金小姐,久违了~”这时,坐在他身旁的那个戎装男子也站了起来。

    “从风!”

    “金小姐~”

    萧从风的声音并不很高,然而刚才对着陡梯还有一跃而下的冲动的金悦琳却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一下子沉到了底。来不及展露笑容的面孔蒙上了一层乌云,她当真失望之极,茫然中坐到了正在为自己拉开椅子的张复文身旁,冲着席面了点了点头道:“委员长有心,今天的菜家常而殷勤,使人不能不想起故乡,此回若非委员长营救,我和张主席岂能脱险?更何况委员长盛情款待,叫我们如何担待得起?”

    “金小姐,你这话就说错了,张主席是我的结拜兄长,你我更是一直当做自家姊姊,都是一家人,谈什么担待不担待的,金小姐未免太见外了。”萧从云望着她举了酒杯道:“今日团聚,实属难得,何妨满饮此杯?”说罢一口干了,又向众人照了杯底。

    张复文固然毫不推脱,金悦琳也一反常态的饮了整杯酒,萧从风瞧了她一眼道:“金小姐,你向来肠胃不好,如此饮酒恐怕伤身,还是多吃点菜,不必和我们客气。”

    “萧主席,”金悦琳道:“我便客气也是与委员长这个主人客气,委员长情深意重,我虽不善饮,也愿助兴,更何况大家久别重逢,正如委员长所言实在机会难得。萧主席请我不要客气,我也请萧主席不要客气吧。”这番话其实并非她想说的,故而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唯恐自己使他难堪。他并没有得罪自己,自己何必一见面就如此冲动?就是为了他至此人前还不肯给自己这一点安慰,还叫自己金小姐吗?这就是一直以来他给予她的相敬如宾,但这远非她所期望的,再得不到他的真心,她宁愿和他一刀两断,宁愿和他再不相见,想到这里她胸口又是一阵刺痛。她痛,无非是因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