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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架专机出事了呢?这样的推测使所有在场的人身子发冷,是的,此时此刻谁都不愿把这事的最后结果往绝路上去想。为此,他们又急返市区办事处,用秘密电台向沿途各处联络,查问专机下落。可返回的电讯,均无消息。最后办事处不得已,向夏伯苓报告了裴洛专机失踪的情况。

    第301章

    当裴洛专机失踪的消息传来后,夏伯苓先是震惊不已,而后是惶恐不安。陈仕棠则彻夜守在办公室,要求开动辖下的所有电台向全国的机场连续不停地发出查询指令,并要各地特务组织调动一切情报力量寻找专机的下落。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伯苓内心里的焦虑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专机已然十多个小时联系中断,而且完全失去了行踪,这是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通宵没有走出办公室的夏伯苓,终于去了已回到宜泉的萧从云的官邸。萧从云听完他的报告好久一言不发,阴沉着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他不可揣测的目光重又落到夏伯苓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时,才拿起电话向航空委员会主任询问了专机的去向,并要求其马上派出飞机沿线进行搜索。

    就在陈仕棠等人积极准备乘飞机亲自前往相关区域寻找裴洛的时候,樊笼山传来发现一架坠毁的军用飞机残骸的消息。是的,裴洛死了,与她一起走进死亡地狱的共有十三个人。陈仕棠立刻转赴樊笼山,于第二天的黄昏时分赶到当地乡公所,在这之前,乡公所的人依照乡民的指点已去过坠机的地方。由于场面难以入目加上坠机范围较大,而且当时又暴雨不断,他们只捡了两支手枪和一枚图章就回来了。那两支枪难以辨认是谁的,但那枚图章确定是裴洛的。这无疑证明,坠毁在樊笼山的飞机就是裴洛的专机。这时,浓黑的夜幕已经降临,他们只能先回乡公所休整。

    第二天夏伯苓也赶到了。从乡公所到樊笼山不到十华里,但由于全是山路不能用车只得走路,上山的路又十分泥泞,众人的路走得相当的艰难。夏伯苓自谈判以来几乎每日只休息两三个小时,体力已达极限,在泥路上一步一滑,多次摔倒。陈仕棠见他走的实在太难,就劝他回乡公所,夏伯苓坚持不肯,并接连不断地说:“我和她自小认识,多年同窗……“说着说着,连声音都变了。陈仕棠知道他非到现场不可,只好搀扶着他往前走。就这样,大约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爬上了樊笼山。夏伯苓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雾霾中火把照映的地方,全是飞机残骸和面目全非、不堪入目的尸首和残肢。见此情景,他竟抱头痛哭,直到陈仕棠过来劝说还抽泣不止。。b7892fb3c2f009c65f

    坠机的位置刚好在樊笼山的半腰,所有的飞机残骸成圆形抛洒在半山腰的大片泥泞中,被烧焦和被金属体强行拉断的残肢断体令人恐怖地与飞机的残骸夹杂在一起。从现场看,近两天来附近的农民已多次到这里翻搅践踏,寻找他们所要的财物。许多尸体已被移动,泥水与这些尸体搅混到一起后很难辨认,其状惨不忍睹。夏伯苓面对坠机现场的惨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疯了似地寻找裴洛的遗体。

    由于所有坠机遇难的人全成了一截截的“黑炭”,根本没有办法从表面辨认,夏伯苓只好弯着身子在这些无法辨认的尸体上,一具具地寻找头颅所在的位置,然后查看颈部。因为裴洛自母亲去世后,唯一贴身佩戴,从不取下的饰物就是水晶十字架。结果,他终于在一具尸体上找到了那根项链,绝望和怨恨全涌了上来,他泪流满面,许久说不出话来。眼见这个鲜活的可爱的女人落得如此下场,就连陈仕棠都感到了心寒和震颤。夏伯苓用带来的白布,仔细地把裴洛的尸体一层层地包裹好,而后抱着在泥泞难行的山路上踉踉跄跄地朝山下走去。 这天,来樊笼山的政工系统的大头目不少,他们竟众口一词劝夏伯苓将尸体放到搬运杂物的大卡车上而不是小汽车上。陈仕棠为了宽慰夏伯苓连忙说:“人在人情在,人走万事空,当务之急是使夫人得到安息,社长还请节哀。”

    当晚,陈仕棠赶回宜泉向萧从云当面汇报。萧从云拿着十字架和图章端详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脑海里灰白一片,当这灰白慢慢地散去后,身上有了冷汗。他缓不过气来,觉得胸口被什么压得死死的,但很快有团燃得非常猛烈的火把他给吞噬了。他想挣扎,但无济于事。他忽然恨起她来,恨她为什么如此无情?就要让他疼?她虐待了他,让他知道疼了才是爱?或者这爱必须疼?

    因爱成婚本就难得,为此裴洛曾经不计较萧从云作为政治人物的虚伪。可她最终知道,一个人走不开,不过因为他不想走开;一个人失约,乃因他不想赴约;一个人说无暇爱你,其实就是不爱你;一切借口均属废话,都是用以掩饰自私和不愿牺牲。说什么性格决定命运,是命运决定性格啊,不是命运把他们抛到这个境地,她怎么会这样去死?岁月太长,情和爱都太短暂,就像玫瑰花盛放过后便飘零了

    约翰一根接一根地狂抽着香烟,其实他根本不会抽烟,加尔各答机场的飞机经常晚点,他等的是这个月最后一班去伦敦的航班。候机室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唯一一只电扇吱吱呀呀有气无力地转动着,带来几丝热风,不能解暑,反倒吹得人脸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