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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那边昨天给学校来了个电话,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联系人,只好打给学校。
“程同学的爸爸,上个星期,就在牢里去了。”
我吓了一跳,陈风仍面无表情:“老师直接转告了?”
老师苦笑:“这是学生的爸爸,总不能不说的吧。我们跟校长反应了事情,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先缓缓比较好,就跟程同学说,他爸爸生了很重的病。那学生当时也没说啥着,就问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去看。我们告诉他,病得太重,不方便看的,他就算了。”
所以“算了”到学校家里两头不着了?
陈风点头道:“我会找到他的。就是程海陌回校以后,还望老师多费心。”
“这个自然,”老师见陈风起身,也跟着起来,小心翼翼得问,“程先生你看要不要报警?”
“不用。”陈风对老师一笑。
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事,但老师不由也跟着微笑起来。
出了学校,我道:“摆明了不想负责嘛,真要找你们,问小陌就行了,哪可能找不到。”
陈风没有我的愤愤不平,淡然道:“学校开到这里,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了。”
我张嘴,想争辩,到底觉得我没这资格。
下一站便是直奔城郊处的监狱。
这回路上倒是顺畅多了。
只是通往监狱的路再康庄,也没人会因此心情愉悦吧?
监狱比学校严格得多。
要见管教,费各种周折,不是你说你是某某人的亲戚朋友,别人就要信的。
陈风倒是有准备,钱包里掏出的证件连我看着也不像假。
终于得见一位姓刘的管教,在茶水欠奉、烟雾缭绕的接待室,他将烟抽到短短的屁股后,扔到地上,对我们说起小陌他爸爸的事。
一审死缓的犯人基本上都有活命的机会,小陌他爸也憧憬着几十年后还能出去见儿子一面,一直老老实实。
谁知道他犯着了谁。
第二天他那仓号里的人鬼哭狼嚎,管教们进去一瞅,小陌他爸脑袋上锁着个密封着的塑料袋,早没气了。
我听着心惊,陈风却神色不变。
“查出来是谁了吗?”
管教为难得苦笑,难啊,他说。
把嫌疑最重的那个用铐子铐在门上,铐了一天,人情愿撞墙撞到头破血流昏迷不醒,也不招。
那架势,快赶上革\\命\\党的烈士了。
兴许是觉得陈风面善,口气也没有究责的意思,刘管教不知不觉多说了几句。
陈风的确不会追究,他彬彬有礼地告辞离去。
那刘管教还多少有些内疚:“就是他老念着儿子,唉。”
“放心,”陈风的话语里有劝慰,“我们会照顾好的。”
回到车上,我喘了口大气。
“能开车吗?要不我开吧。”这算是安慰?
我摇头,连老虎钳夹牙齿的阵仗都经历过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倒车后掉头,我回望一眼背后阴森森的监狱建筑,暗自祈祷,这辈子千万不要折堕到掉到这里面来。
一个熟料袋就能杀死一条人命啊,唔。
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找人。
但这茫茫人海,要找个十来岁的孩子,要从何下手?
我坚定地将希望寄托在陈风身上。
陈风叹气:“小孩子,跑也跑不出自己熟悉的地方。先回去吧。”
待到那边之后,我才知道姚丽华几乎是将地盘内所有人都发动起来,堪称挖地三尺。
听了“红绿刺猬”的汇报之后,陈风皱眉。
他刚转头对我,我已然咧嘴笑:“不要又说让我留在这里的话。”
“你几时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陈风淡笑,“要跟我去,可以,有条件。”
总不会是摘星星拔月亮那么困难吧?
挟泰山以超北海,非不为也,是不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