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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了高架后,艾景初相信了她的话。她技术纯熟,而且方向感颇佳,他大致给她说了下怎么走,就一直没错。

    他喝了大概三四两,不至于喝醉,但是还是有些上头,于是微微阖起眼帘,慵懒地靠在座椅上。

    “对不起。”曾鲤内疚地说。

    “道歉做什么?”他合着眼问。

    “要不是我厚着脸皮,你也不会来。”估计他和她一样,最烦这样的饭局。

    “那应该说谢谢。”艾景初说。

    喝酒之后的艾景初和平时不太一样,话语和善多了,也絮叨了许多,她也觉得放松不少,好像又回到他们那个雪夜,天寒地冻的黑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不时还能说些有的没的。

    “反正每次遇见你,不是说对不起,就是谢谢。”她说。

    这一回,他没有接话。

    过了片刻她又说:“你明天上课还是坐诊?”不会耽误到工作吧?

    问完之后,她才想起来,他星期三五门诊,她应该很清楚的。

    “那明天早上有课吗?”

    半晌没得到他的答案,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没睁眼。

    “你不会又睡着了吧?”

    “这回我可不管你。”她喃喃自语道。

    她说完这句,放缓车速最后停了下来,又瞄了瞄他,没有动静。

    “我还没帮周纹求情呢?”

    她叹了口气。

    “不如直接脱了你,拍个艳照送给周纹,你以后肯定得把她给供着,然后我就还她人情了。”

    哪知这一出口,艾景初却忍不住笑了。

    他笑得极浅,嘴角的小窝渐渐凹了进去,随后睁开眼说道:“你就这么谢我?”

    艾景初这一突然出声,着实吓了她一跳,幸好车早停下了,不然得被她开到河里去。

    “我……我……”曾鲤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发动车子继续朝前。

    他坐直了一点,“周纹给你打过电话?”

    “嗯。她说你会收拾他们,要我替他们求情。”曾鲤老实交代。

    “他们整你的。”他说。

    “啊?为什么?”

    “在我这里没得到答案,知道你好对付,就来试探你了。”

    “真的?”

    “百分之八十。”他答。

    曾鲤听到这席话的时候,哭笑不得了。他们捉弄她,她还在替他们着急。

    她认真地开着车且沉默着,所以显得有点严肃,让旁人产生了些距离感,和常出现在脸上的羞涩胆怯截然不同,艾景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没有留指甲,但是上面却涂着粉色的指甲油,耳朵上的耳坠是鱼形的,这使得他想起自己兜里的东西。

    他以为她生气,便说:“都是孩子,别较真。”

    “他们年纪和我差不多。”

    “他们没接触过社会,你早工作了。”艾景初解释。

    “你真护短。喝茶的时候还说要做严师呢。”曾鲤说。

    “这不冲突。”

    这时,艾景初从身上摸了个东西出来,递给曾鲤,“是不是你的?”

    曾鲤微微侧脸一看,是个黑色的发圈,上面有一条藕色串珠粘成的圆乎乎的小鱼,正是她今天扎在头上的那个。

    “怎么在你那儿?”曾鲤将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接了过去。

    “地上捡的。”艾景初答。

    因为患者要躺着的关系,经常会遇见人家掉东西出来,他很少替病人拾起,不是因为他懒得弯腰或者怕麻烦,而是地上太多细菌,手一弄脏,手套又要换掉,所以他只会开口提醒下就行了。可是,刚才他却鬼使神差地替曾鲤拾了起来,甚至周纹的声音出现的时候,他还将它收进兜里。

    曾鲤谢过后,又想到什么,迟疑着说:“其实我……”

    “你开过路口了。”艾景初去打断她。

    曾鲤急忙减速,“和你说话去了,没注意。”

    “没事。你朝前,下一个路口那里有条小路可以绕回来,很近。”艾景初说。

    于是,她按照艾景初的指示,在面前拐下主道,开进一条单行道。那路紧挨着河边,是条老街。最近政府在搞滨江形象工程,居民全被迁走了,正在待拆,几乎没有路灯,也没有行人和车辆,若不是艾景初带路又在旁边,曾鲤肯定不敢走这里。

    光线太暗,她把远光灯打开,又朝前走了一截,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辆车泊在路中间。

    “这车真没公德心。”曾鲤说。

    “过得去吗?”

    曾鲤停了下来,朝那边看了看,“我试试。”

    她将车缓缓地靠了过去,总觉得那车好像在动,又觉得是自己错觉。

    艾景初突然说了一句:“算了,我们调头。”

    “为什么?”这是单行道,要是逆行回去,在路口那个红路灯如果被拍到要罚款扣分的。

    艾景初看着曾鲤的茫然,可以解释,却又难以开口。这个问题,着实将了他一局。他试着从自己的字典里找个委婉且含蓄的词语表达出来,可惜很难。

    与此同时,那车的后排车窗却摇了下来,一边探了个头出来,是一对男女。

    电光石火间,曾鲤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傻在了原地。

    艾景初倒是挺淡定地说:“既然都这样了,就等着吧。”

    于是,他们静静地呆了大约两三分钟。

    曾鲤在想明白后,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她居然和一个男人坐在这里等别人车震,幸好对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