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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男人一只耳朵,胯下兀自越撞越快,不住发出闷哼,想来是要丢了。又撞了十几下,辜松年猛地一顶,全数交代在那人体内,男人“啊”地一下,膝盖一松,眼看就要软倒,又被辜松年一把捞住,两人滚到一块儿,四瓣嘴唇擦来擦去。
等到辜松年从快活处里拔出来,一面起身穿衣,一面温柔地问:“你没射?”
男人仍是全|裸,箕坐于床,私|处全暴露出来,也不见他害臊。只听得他揉着一头乱发,嘿嘿两声道:“没射。”
辜松年已穿好裤子,正往腕上戴表:“那可委屈你了,我现在得理账本去,玩不了了。”
男人跪起身来,和他接一个吻,又说:“没事儿,你不在,这不还有你外甥吗?”
辜松年声音一沉:“与他何干?”
男人朝我望来,神色挑衅:“他不就在门边偷看着呢吗?!”
气息滚滚,风沙、铁锈、鞣革,一样不差,我这才发现那人就是齐金明。
我惊慌失措,“啊”地一声,想往背后逃去,猛一转身,却不慎撞上院内假山,一下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我大喘着气醒来,远天刚泛鸭蛋青色,西湖尚未日出,已有许多游人,悉悉索索声不绝,害我陷入梦魇。
我手脚并用地爬下床,神经仍在怦怦直跳,心想这都梦的什么玩意儿,大逆不道的。我到厨房倒了杯水,一杯凉水下肚,给低温激了一下,这才终于清醒,听到信箱铃声响彻全屋。
我披上睡袍走出门去,打开信箱一看,里面是一个信封。我拿出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正面是一片高山,植被色彩暗淡,惟余大雪莽莽,白雪落叶交杂的坡上,停了一辆皮卡,车斗里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是齐金明,大雪封山的天气,他仍然只穿T恤配皮衣,正举着一把改造枪,得意洋洋地笑;背面则是一行类隶书的字迹,抄的是倪瓒的《折桂令》。
「草茫茫秦汉陵阙,世代兴亡,却便似月影圆缺。
山人家堆案图书,当窗松桂,满地薇蕨。
侯门深何须刺谒?白云自可怡悦。
到如今世事难说。
天地间不见一个英雄,不见一个豪杰!」
附庸风雅,我向来喜欢,这小令又语焉不详,教我不由得浮想联翩——是啊,我辜家的世代兴替,不正是像月亮一样经历阴晴圆缺,过往的老人都埋在荒草茫茫之下了;他齐金明就爱住在山里,芭蕉听雨,园中品茗,老辜家的争权夺利,他才懒得询问,看看风花雪月就把一生消遣。
写到最后,笔力愈劲,愈显出齐金明的狂妄,我仿佛已能看到他带着那种混不吝的神色,坐于车斗,高举着枪,指着底下的老A们,说瞧瞧你们这样儿,还好意思自诩江湖中人,依我看哪,天底下就没有一个英雄豪杰!
落款无字,但我知道这出自齐金明之手,除此外,还有挤在犄角旮沓的几粒小字,回赠湖帆。
受宠若惊之余,我又想起我送他的《西湖图卷》,追悔莫及。要是被他卖了,倒也肥水没流外人田,可被我涂鸦一番,真迹也变赝品,想是卖不出去了。一幅古画毁于我手,仅仅是为了博他一笑,辜家列祖列宗要是泉下有知,该是后悔收了我这个被父族赶出来的败家子。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新年过去,冬去春来,到了惊蛰那天,天气尚未回暖,我就踏上了去陕西的征程。
一路上有手下告诉我,上次新疆的活儿,齐金明下了黑手,下洞放火杀人,又把最为贵重的玉佩偷了出来,得罪了西域靠这手吃饭的所有人,新疆是回不去了。好在前些时候,他们在陕西某个山里刨了新坟,出土不少东西,只是大雪封山没法运,现在春水化冻,大伙儿活动起来,正把货物一批一批往外拉,全部拉完起码也得半年,够辜家赚翻的了。
我到的时候,辜家人已在山脚一个村庄里驻扎,为首的正是齐金明和辜小鹏,队伍主体由辜小鹏的人和一群陕西当地好手组成。
我下车时,远远就看到齐金明站在一户农家前冲我挥手,我心想你个逼人把我家传家宝都给骗走了,还好意思跟我热情洋溢的,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倒霉,谁叫我看不出那是真迹,权当是交学费了。
齐金明过来搂我肩膀,什么少爷兄弟哥们一通乱喊,把我迎进那户农家院里,我这才发现里头卧虎藏龙。辜小鹏坐在磨盘上,正一刀一刀削着什么,脸上表情要死不活,偶尔抬眼看我,是他惯有的犯狠方式;其他人都忙着收拾打扫,见到我俩,客客气气叫一句“齐爷”、“少爷”。
值得一提的是,齐爷总排在少爷前面。辜小鹏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但他仍然只顾玩刀,并不理我。
令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