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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公子,自然有法律惩戒,她已经在坐牢了,这一个孤弱女孩子的命,您也不用操心了吧。”
欧老爷子和蔼笑笑:“李律师,我奉劝你,她在坐牢,可能还更安全点,你要让她出来了,人生无常,一切很难说。”
我冷淡地说:“欧先生,您这是威胁恐吓了。”
欧老爷子应了一句:“你可以这么想。”
这时我身后传来熟悉的沉郁声音,带了一丝风轻云淡的谈笑口吻:“别没规矩,天叔这是跟你说点人生道理呢。”
我回头,看到斯成,穿黑色衬衣,一件暗红色圆领毛衣,啊,难得见他穿这么明媚的颜色,实在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我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是,多谢指教。”
看到嚣张的欧家人,我又气不过:“欧先生,您放心,做律师收这种恐吓是平常事,跟吃个宵夜差不多。”
斯成面上一乐,但赶紧正色说:“她是小辈,这是工作,您多海涵。”
欧家老爷子那目中无人的闲散才总算收敛了起来,他客客气气地跟斯成说了句话:“斯总,彼此留点情面,我瞧着这丫头挺可爱,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都惜福吧。”
听起来像是团圆喜气,却带了咬牙切齿的血腥之气。
斯成面容却丝毫没有波澜:“关于这事,您家太子爷是当事人,有知情权,您瞒住可不太好。”
欧老爷子气得一拍桌子:“你少来插手我欧家的家事!”
保镖立刻站了起来。
斯成仍然稳稳地扶住椅子,站在我的身后,只是声音沉了下去,带了怒火,冷酷得像寒冰:“您半夜把我家姑娘的车和人都弄伤了,我都忍下了,欧天,你以为我想插手你那点破家务事?”
欧老爷子不再说话,径自站了起来:“法庭见吧。”
斯成点点头说:“再见,天叔。”
一群黑衣人拥簇着那个灰衫男人走出了咖啡馆,上了外面的车,几台车迅速地开走了。
邹瑞替他拉开了椅子,斯成在我身边坐下:“不害怕吧?”
我笑笑:“怕什么,你一流的侍卫大人在呢。”
斯成说:“谁?”
我指了指邹瑞,笑出了声。
斯成也明白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咖啡馆内又想起来轻柔和缓和钢琴声。
我心里感觉有事发生:“怎么回事?”
斯成告诉我:“欧宝升醒了,今天。”
我一听到,立刻打起了精神:“然后呢?”
斯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给他带了点他老爹要杀人的消息,他以死跟他老头抗议,好像要撤销对邱小语的起诉,自己把管子全拔了,差点又救不活。”
我却怔住了一秒,这胡闹荒唐的宝少爷还有点儿真心。
斯成说:“欧家现在把他关起来了。”
我想起邱小语在狱中问起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斯成闭了闭眼,声音有点疲倦:“回去吧。”
我应了一声。
斯成先站起来,晃了一下,我这才扶住他的手,体温低得不正常。
他身上穿了毛衣和外套,却还是冷成这样。
我不放心:“还好吗?”
斯成点点头,握住我的手。
我们往外走。
走到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他的车胡乱地停在咖啡馆门口,想必是来的时候心急,车都没停好。
我站在台阶上说:“你自己开车出来的?”
他应了一声,然后解释说:“再让司机过来太慢。”
我知道他担心,抬起头脉脉地望着他,斯成抬起手,将风吹散我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
邹瑞跟在我们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走开了,去将斯成的车开过来
车没开出去两个路口,斯成坐在后座的座位上,他一开始在我身边闭着眼,我以为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但随后我发现他慢慢地皱紧了眉头,脸上的表情有着极力忍受的痛苦。
我侧过身去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全是汗,皮肤湿冷,身体寒凉,呼吸困难并且紊乱,一阵阵地急促。
他明显的不对劲,我小声地唤:“斯成?”
他勉强地对着我挤出一个笑,却说不出话。
我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去扶住他的肩膀:“成哥哥,怎么了?”
他闭着眼气息模糊地说:“没事。”
邹瑞回头望了一眼,立即开始拨电话,动作熟练而镇定:“邱医生,是的,我们现在回去,大约十分钟后到。”
邹瑞挂了电话,转过头跟我说了一句:“李律师,你扶着斯总坐稳一点。”
他稳稳地把控住方向盘,一路重踩油门,高性能的城市越野车在夜晚的道路上风驰电擎地飞奔了起来。
车子在春漾里的公寓停了下来,邹瑞连车库都没进,直接停在大厦的一楼前,然后飞快地绕到后座,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