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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那叠资料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特助硬着头皮答是。
老爷子气得一掌将资料扫到了地上:“废物,他天天去公司打个卡,玩玩游戏,什么都让人给他做,懒成这样,还上什么班?”
特助对老爷子的计划知之甚详,犹豫了一下,提议:“截断诸位董事给他的帮助?”
“单凭他一个人能给飞扬造成任何的压力?”老爷子反问。最初,他也不是没动个这个念头,甚至付诸行动,刻意将两人安排在同一个部门,结果呢,燕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样只会膨胀飞扬的自信心。
特助绞尽脑汁想了想,说道:“也许就是燕安少爷这幅什么都不做的样子,才会让那些人全心全意地帮他。”
集团发展到如今,辖下几十个子公司,业务繁多,经过多次融资,司徒家的股份比例已大不如前,对集团的掌控力也有所下降,这些贪婪的家伙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谁都想从这条大鱼身上咬下一块肉,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司徒老爷子希望在退休前,铲除这些障碍,为孙子铺就一条光明大道。
他用心良苦,绝不可能半途而废。
司徒老爷子疲惫地闭上了眼:“罢了,实在不能给飞扬一个教训就算了,只要他能当好鱼饵,事后我仍不会亏待他。”
特助垂眉不语,老爷子说这话就已经是一种亏待。一个孙子如珠如宝,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一个孙子却只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同人不同命说的就是这种吧。
***
司徒老爷子内心的纠结和决定,司徒燕安完全不知。
他每日都扮演好一个不中用,却很听话的傀儡的角色。蓝董事让他往西,他绝不往东,态度谦逊良好,没多久就获得了一群老头子的喜爱。
日子平静安详得如一潭死水,但死水底下酝酿的风暴正在逼近。
随着事态一步步地往剧情靠近,姜潞越发不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对司徒燕安和盘托出。
这么下去,姜潞觉得,司徒燕安还没完蛋,她就要先因为焦虑而死。
她的种种异常,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这一日,姜潞下了课,正抱着书往宿舍走,路上忽然遇到一个同学,兴奋地拍着她的肩说:“姜潞,校门口有人找,开了一辆好贵的车,听说要好几百万呢!”
“找我?”姜潞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那同学朝她挤眉弄眼:“对啊,姜潞你快去,要是得了贵人提携,可别忘了老同学哦。”
姜潞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原主的圈子很普通,根本不认识什么有钱人啊。莫非……是司徒老爷子找她?
她跟司徒燕安走得近并不是什么秘密,司徒老爷子肯定知道。那他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甩支票给你,让你离司徒燕安远点!”小A兴奋地说,八点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姜潞白了它一眼:“你好像很激动,那你说这支票我是接呢,还是不接?”
小A义正言辞:“当然不能接,你要坚定地拒绝以表达你的富贵不能淫,以此明志,攻破司徒燕安的心防。”
“你这比喻还真是不伦不类,最近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住,算了,我不想知道。”姜潞制止了小A的长篇大论,拿起书匆匆赶到校门口。
果然如那同学所言,校门左侧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车身亮得发光,曲线流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
在车子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男子。远远地看到姜潞,那男子立即迎上前,伸出右手,朝姜潞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这派头,应该是司徒老爷子无疑。
姜潞力持镇定,走到车前,黑西装马上弯腰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姜潞弯腰望去,她猜错了,车里坐的不是司徒老爷子,而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脸上化着精致妆容,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硕大钻戒,手里拿着一款名牌包包,浑身上下散发着“富贵典雅”气息的漂亮女人。
见姜潞愣着不动,那女人嘴角漾起一抹迷人的笑:“上车啊,傻愣着做什么!”
姜潞深吸了一口气,坐进车里,双手规规矩矩地摆在膝盖上,两只眼睛的余光不时地瞄向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来头?特意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车子发动,那女人把膝盖上的文件一收,递给了副驾驶座上的黑西装,然后笑盈盈地说:“你这次见到我好像很拘谨啊!”
听这语气,莫非是原主的旧识?
姜潞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先开口问对方的身份。
“没有,只是见到夫人有些意外。”姜潞挑了个最不容易出错的说法。
女人莞尔一笑,唇边梨涡若隐若现,声音不疾不徐,宛如春风,可说出来的话就这么无害了:“是不是我太久没找你,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姜潞心里咯噔了一下,对方来者不善?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多说多错,可又不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