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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公子风仪,本想亲近亲近,奈何公子似乎有什么急事,耽搁不得。没想到今日得缘再会,万望公子赏脸一见。”
二十九日未时三刻,那时她正在宫中面圣。
这么说来……怀璧眸子猝然一抬——这家主人,是宫中人?
那可得罪不起。
怀璧心中一计较,抬手道:“前面引路吧。”
这两名护院模样的人驱散围观的人群,引着怀璧往长街尽头走去。
怀璧远远觑见,长街尽头的拐角处,停着一辆车帷素净的马车。
那所谓的主人应该是在车中。不方便在街心抛头露面的人,莫非是个……女人?
今日桩桩事皆既晦气又古怪。
想着,怀璧不紧不慢向那马车走去。走到一半,却忽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与榆树街相交的巷口冲出来,手中擒着一个奇怪的瓶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人已冲向了自己。
手中的瓶子亦同时向自己泼来。
习武之人的本能令怀璧下意识向旁闪避。然那来人似早有所料一般,手中液体泼时便偏了一个方向……
怀璧向旁闪避,却恰恰迎上了那漆黑的、粘稠的、带着一丝臭味的液体。
就像本就迎着那液体去似的一般。
苏!清!河!
一整瓶研好的极品银州墨齐齐整整泼在了怀璧脸上。因为苏晏比他高,那墨自高处泼下来,就像在给她沐了个浴。
怀璧一颗要将他挫骨扬灰的心雀跃地跳动着,那漆黑的墨汁似石脂一般燃起她眼底的火焰,下一瞬,她冒着青筋的拳头就向他招呼过去。
她从不打没功夫的、手无寸铁之人,苏晏是个例外。
苏晏被她一拳打翻在地,唇角当即流出血。他抬袖擦了擦唇角,雪白的袖口霎然一道血痕,他看着那血,却一反常态地笑了笑:“顾将军,真是巧……哦,对不起。”
那一句完全听不出诚意的“对不起”让怀璧的火又往上窜了三丈,她手指捏地啪啪响,眼看仿佛还没动够手。
护院之一适时拦过来:“公子,我家主人还在相候。”
怀璧只好怀着一颗“宫中之人不好得罪”的心,遗憾存下欲将苏晏剥皮抽经的怒火。正要抬袖擦擦脸上的墨汁,苏晏却已不知何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不怕死的贴近了她。
怀璧将抬到脸上的手刹那转握成拳,恐吓性地在他面前捏了捏,他却腆着一张将老虎逆鳞当珠算拨的坦荡无畏的脸,微低下来,轻声道:“别擦,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嗯?”
愣怔间,长街尽头有个少女小步奔了过来:“苏大人,公主让你也过去。”
苏晏拱手应“是”。
怀璧却眼眺那车帷,怔了一怔。
公主?哪个公主?
她只在父亲的遗书中见过一位公主的名字,是她吗?
微微怔忡间,她觉察到那只可着劲拔她虎毛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臂。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京城的街面是皇家的脸面,雪一停便有官奴出来铲雪,厚厚的雪沾了泥堆在角落里,让出湿漉漉的道路。
深蓝帷布挂在车前,四角绣着怀璧未见过的花纹,攀着车门的框向上,只差在那正中心绣一个字,就是一面旗帜。
少女见了怀璧满脸的墨,引路时折过身来,低头递给怀璧一张帕子。
怀璧微微一怔,从那亮油油的黑中咧开一排齐整的白牙:“在下满脸污秽,怎敢脏了姑娘香帕。”
少女大概怕脚下慢了公主会责备,未敢再多停顿,见怀璧不肯接,索性将那帕子丢入她怀中:“将军头一回见公主,仪容……”
怀璧不待她话说完,拾起那块帕子,在鼻尖嗅了嗅:“好香!”却未揩面,反大剌剌将帕子收入怀中。
“姑娘美意馈赠,某不敢玷污。”
少女脸上一红,和羞转身,脚下紧走几步,浅绿宫装被风吹起裙裾,似比先前摇曳地更厉害。
一旁的苏晏默默垂首——此子当真是造孽。
事主却浑然不觉,顶着一头一脸油光锃亮的乌墨,却仍趾高气昂,走出了纵横捭阖的气势。
两人距那马车不到百步,风扬起一些碎雪,落在两人头肩之上。离马车尚有十数步时,苏晏忽然顿住脚。
怀璧也下意识随着他顿住。
过后思来,大约是一百两银子的魅力。
苏晏转身,突地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向她耳际伸去,怀璧眉心一皱,正不解其意,忽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被风送来:“扭我手,打我。”
怀璧从来没听说过这么无理的要求!
但没办法,谁让她天生心肠软,不善拒绝人?一瞬的愣怔之后,她左手倏地探出,擒住苏晏手臂,狠狠一拧,冷冷道:“找死?”
在先引路的少女被两人惊的转身,已见两人扭打在一处,确切的说,是苏大人被顾将军反手翦着,十分狼狈。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