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9

      !”郡主始料未及,微微怔忡之后,喃喃道。一时更觉他敏锐善察,心中欢喜更添一分。
    抬目却见他避着自己老远,忍不住拿起了往日骄矜的架势:“那你过来,我替你擦擦!”
    苏晏脚下如打了桩,纹丝不动:“累殿下为微臣斟酒,微臣已很是不安,岂敢再劳烦殿下为微臣擦拭。”
    “你不必不安,我乐意的!斟酒也是我乐意的!”
    苏晏却仍执拗于一丈之外:“微臣自己来就是。”
    郡主的耐心已然耗尽,见他不动,索性自己要启步过来。
    然而还未抬脚,苏晏却似已有所料,老鼠见猫般下意识往后又退了一步:“殿下使不得,男女有别!”
    郡主再进,苏晏再退。
    终是这一进一退之间已引起了御座上人的注意,一声“苏卿”,止住了两人的追逐游戏。然而苏晏的执拗和冷淡却已似那杯酒一样,倾入了郡主心底。
    自始至终,他虽短暂抬了回眸,眸光却仍在未自己脸上多停半分。
    此时听公主这么问,苏晏脸不红心不跳,瞎话信手拈来:“回姨母的话,都怪我这朽败身子。昨日早起吹了点风,跟着就发起了热。原本听闻昨夜姨母也去赴宴,想挣扎着去,无奈车出了长街就烧倒了,瓦当这不懂事的家伙,不待我吩咐,就自作主张地将我拉了回来……”
    一番话,诚挚款款,却半分未回应柔嘉郡主昭昭的深情。话落,余光瞥了身侧那乌鱼般的人一眼,观她面色,便知她大如斗的心丝毫未落在这上面,垂下眼睑。
    苏晏自幼体弱,三天两头生病,熟悉的人都知道——怀璧在心中默默淬了一口,不要脸!
    公主本就不是喜好宴饮之人,听他这么说,便也未放在心上。抬目见他身上血痕累累,肩头晕开一大片红莲般的血迹,微微一惊:“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苏晏因为失血,唇色渐渐苍白,衬着他本就冷白剔透的脸,莫名有一种孱弱之美。他于这美中徐徐展笑,显得格外可怜无奈却又故作懂事:“姨母见笑了,我与顾将军有些……私人恩怨,正为那事起了点争执,没想到竟撞上姨母车驾,令姨母受惊,阿晏实在无地自容……”
    这一身的伤,岂是只起了点争执那么简单。
    这么说来,顾怀璧这一头一脸的墨是谁的杰作,亦不言自明了。
    小孩子吗?一个个都二十的人了,当街玩这种把戏?
    公主转眸,面向怀璧:“顾将军,你二人同在朝为官,当和睦相扶,共同为陛下做事才是。”
    这教训的口吻……
    “是他先……”怀璧受不得委屈,忍不住出声辩驳。
    却被苏晏打断:“将军当街斗殴,违令赌博,下官上书不过是尽分内之事。”落字凿凿切切,凛然一身正气,连腰杆子都挺了一挺。
    怀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正气拦腰一震,一时竟忘了反驳。
    苏晏一开口公主立刻自以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朝中官员当街斗殴,的确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盛律也确实明令禁止官员赌博。不过这些事,禁是禁不掉的,凡人遇上了也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犯不着特地参一本。尤其是面对顾怀璧这种才凯旋的大将,讨好还来的不及,哪有上赶着讨嫌的。
    唯有她这自小就一根筋、连天都杵地破的表外甥,才会一本正经地拿这种事做文章。
    这么些年把马蜂窝当糖罐子捅,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还不是靠她那表姐里外打点、左右逢源。
    甚至一半人多少还是看在她这位公主面上。
    没想到今日碰上了个头铁的,当街拿他当甘蔗削。
    平心而论,她这位表外甥也着实是欠教训。但这顾怀璧敢当街动武还见了血,也的确有些嚣张。
    从这一点来说,这两人在为人处世方面,倒是一毫不差地半斤八两。
    公主这般想着,目光又落在怀璧身上,越发觉得朝中人的溢美之词多半言过其实。昔日虞远破呼兰当部时虽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但比她沉稳不知多少倍。
    本想让她擦干净面、由自己看个究竟的心思刹那转淡,面向苏晏:“阿晏,你也不小了,朝中的事轮不到我来教你,你且好自为之……你们的事,既在京畿辖内,就报京兆尹府处理吧……”她的声音如钝了的冰刀徐徐划过人面部,不狠不厉,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冷然。
    说到这里,仿佛忽然想到什么,冷眸一下子转过来:“敢问顾将军今年贵庚。”
    怀璧没料到她忽有这么一问,愣了一愣,道:“二、二十。”
    逃出采石镇那一年她十二,同一年,她被卖到苏家,自那时起,她告诉自己,她十四了。
    公主眸光微暗,若有所思了一瞬,又问:“顾将军原籍何处?”
    年龄、原籍、家中父母……
    这些年,她不知被问过多少次。
    最初的些须没有准备之后,怀璧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