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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开卒子,走进里头一看,武六和魏威双双倒地,鲜血直淌。
    她上前查看二人的脉搏和气息,体温虽然还在,但人已毙命。
    驿丞大惊失色:“这是怎么搞的!”
    牢头结结巴巴:“我们在外间听到响动,跑进来时,犯人正用酒坛碎片割自己的颈脖……”
    “酒?哪儿来的酒!他……他不是带着枷锁吗?!”
    “小的也不明白,像是解差给他打开的。”
    意儿缓缓站起身:“武六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与魏威手上的锁链吻合,应该是魏威将他勒死,然后砸碎酒坛,割颈自尽。”
    “这……”驿丞难以置信:“简直闻所未闻!他是押解犯人的官差,为何给犯人开枷?好端端的找死吗?!”
    另一名押送魏威的解差呆望着眼前两具尸身,喃喃道:“我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和死囚走得太近,他不听,一路照拂……”
    牢头道:“小的在外面听他们闲聊,说什么朋友、知己的……”
    意儿目色冷冽:“魏威能从背后勒住武六,显然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驿丞听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东郭先生与中山狼!临死还要再杀一人,实在可恶!”
    “尽快通知衙门吧。”
    意儿感到几丝寒意像潮湿的藤蔓爬向全身。
    宋敏告诉她:“有的人不能用坏来形容,只是冷血,他们杀人的感觉就如同我们折断一根筷子,或摔碎一只茶碗,毫无敬畏,毫无人性可言。”
    阿照心里烧起熊熊火焰:“我真不明白,武六为何落到如此下场。他身为解差,私下给罪犯开枷已是违反条例,他还要跟魏威做朋友,做知己?这条命丢得太冤了!”
    意儿看着他们把两具尸体安置好,自己默不作声地上楼回房,一夜无眠。
    天快亮时,衙门派人过来验尸,魏母仿佛一尊陶俑立在边上,木讷地望着魏威和武六的尸身。
    驿丞有些忍无可忍,说:“你儿子又杀人了!杀的还是一路照拂他的官差!你究竟怎么教养的?!”
    魏母双肩发抖,忽然放声大喊,用尽所有力气般大喊:“我没有教他杀人!我没有、我没有!”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别开脸,不予理睬。
    意儿从驿站出来,看见三三两两的村民立在不远处张望,交头接耳。孩子们听说死了人,也都成群结伴地跑来看热闹,嬉嬉笑笑,只知好奇,全然不懂生死为何物。
    “该走了。”阿照驾车来到跟前,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山间,一大片油菜随风摆荡,花儿都谢了,满眼苍翠,孩子们叫着笑着,在田里奔跑。
    “衙门里待久了,眼见太多奇形怪状的人,做些奇形怪状的事,这会儿看着孩童天真无邪,有没有觉得赏心悦目?”阿照问宋敏:“先生,你说他们长大以后会变成好人还是坏人?”
    宋敏摇摇头,很淡地笑了下,她心中的答案不适合讲给阿照这种心地干净的姑娘听。也许不等长大成人,孩童就已经学会行善和作恶了。
    她们三人离开驿站,继续上路。
    “傍晚能走到落英县,你想住客栈还是大宅子?”宋敏笑问意儿。
    意儿在车里颠得头昏脑涨:“哪儿来的大宅子?”
    “县里有个温府,如今当家的老爷温怀让是你姑妈昔日同僚好友,先前通信,知道我们会途经落英县,已经说好,请我们去府上做客。”
    意儿抚摸额头:“会不会不方便?”
    宋敏道:“温夫人刚刚离世,其中似有蹊跷,怀让兄想让我们帮忙查一查。再说这次赴任,时间很充裕,我们可以小住几日再赶路。”
    意儿还未开口,只听阿照喊道:“住大宅!住大宅!我的屁股都被颠麻了,必须得休息!”
    连日赶路确实有些吃不消,歇一歇也好,于是在黄昏时分,她们进入落英县,温府已派人来接,听小厮说:“我们老爷许久不出丹房,听闻宋先生到了,急急的沐浴更衣,此刻正在厅里等着呢。”
    宋敏闻言极为诧异:“丹房?他如今在修道?”
    “是,老爷已在家修行数年,两位公子长大,家中有长房打理,他老人家做活神仙,自得逍遥。”
    路上意儿问宋敏:“你和温老爷多久没见了?”
    “有十几年。”宋敏低声道:“当时他和你姑妈同在扬州为官,只不过没做几年,因父亲病逝,他便丁忧回乡了。”
    意儿怪道:“这期间他为何没有得到朝廷起复?”
    “我也纳闷,按理说他早该复职的。”
    阿照问:“是不是他自己不愿意?想想看,富家出身,如某人一样,或许吃不了苦,拿到功名便归隐,也是常有的。毕竟在外做官,长年与家人分离,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
    某人瞪了她一眼。
    宋敏道:“我记得他当年有一身的抱负,正值蓄势待发之际,就这么告别仕途,实在可惜。”
    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