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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我也出不了这村子。”
“你跟我们走啊!”意儿额头抵着门,难掩怒火:“我会帮你,不仅是你,还有此地所有被拐来的妇女!”
筠姑黯然轻笑:“别说大话了,你不过和我一样的弱女子,能干什么?田先生还告到衙门去了,结果呢?”
“县官不作为,已然触犯大周律了。”意儿攥着手,声音极冷:“你别怕,县衙上头有府衙,府衙上头有布政司,我还不信了,没人收拾得了他们。”
筠姑不语,似乎怕自己动摇,也不敢继续听她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虚话,转头闷不吭声地跑回屋去。
“算了,没用的。”田桑歪躺在柴堆旁:“这里的女人都是温顺的驴子,有的被打怕了,有的早已适应,她能过来提醒我们,够意思了。”
宋敏和意儿背对着,反捆的手摸索对方的绳子,尝试解开,同时问田桑:“你怎么到旺良村来的?”
“还不是听闻这里建学堂,缺教书先生,脑子一热就跑来了。”田桑惨淡地笑了声,尤为自嘲:“原本家里给我定了亲,对方与我竹马青梅,也算两小无嫌猜,可我就是任性,不愿接受父母做主的婚姻,一门心思想教孩子念书,当时听闻旺良村的乡约是位妇人,别提我有多兴奋多憧憬了,以为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不惜与父母决裂,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呵……”她说着闭上眼,泪水直淌:“谁知竟然落到这种下场。”
意儿听得难受:“你别哭,等出去了,我替你讨回公道。”
“真出得去吗?”田桑的目光流露些微绝望:“我已经逃过好多次了,有一回甚至跑到了官道上,结果还是被他们抓回来,你能体会那种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的滋味儿吗?”
宋敏望过去,嗓音淡淡的:“我明白你的感受,相信我,等事情过去,几年之后再回头看,这些劫难仿佛上辈子的遭遇,你还年轻,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田桑静静望着她,缄默不语。
意儿双臂发麻,手腕生疼,绳子死活解不开,她气得直蹬腿:“早知如此,在阿照那儿学几招功夫自保也好,不至于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宋敏仰头靠在她后肩:“阿照能在我们被转移之前赶到吗?”
“阿照自然信得过,我只担心府里的人不认识她,问来问去,耽误时辰。”
事实证明意儿所虑非虚,阿照出村后,沿着官道策马狂奔,一路进入瓜洲城,来到赵府门前,她跳下马,冲几个看门的小厮喊道:“快禀报你家老爷,二小姐出事了,赶紧带人营救!”
天还没亮,那几人刚睡醒,打着哈欠面面相觑:“二小姐不是好好的待在芷蘅院吗,能出什么事?你是何人,从哪儿跑来的,为何在此撒野?”
阿照也懵了:“你们府里有几个二小姐?我说的是赵意儿!”
小厮们愣怔,其中一个年老的闻言站起身:“姑娘此话当真?我家小姐怎么了?”
阿照又急又气,懒得废话,直接往府里走:“带我去见你们老爷!”
“老爷不在,出远门了!”
阿照头痛欲裂:“那你们府里管事的人呢?”
小厮拦她:“姑娘你不能擅闯,等我们回明管家,再回大公子……”
阿照忍无可忍:“滚!谁敢拦我!人命关天,还等你们慢慢往上报?”
她一把抓住老家丁的衣裳,揪着他往府内闯:“走!立刻带我见大公子!”
这下闹起来,上前阻止的小厮们被她三拳两脚打得七倒八歪,里面的人不明缘由,只把阿照当做寻衅滋事之流,继而大打出手。
混乱中老家丁像一只溺水的旱鸭,扑腾着被甩开,等管家赶到,他欲告诉原委,却磕磕绊绊,除了知道这姑娘是二小姐的人,其他也讲不明白。不多时,赵府上下都晓得出了事,各房无不派人出来打听。
此时阿照已逼至正厅,手中“人质”已换做管家,小厮们拿着棍棒紧跟不舍,管家让她先放开自己,好生讲话,可她哪里等得及,只吼着要求见大公子赵玺。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见有人高声喊:“都住手!四爷来了!”
聒噪的厅内霎时静下,小厮们自觉向两旁避让,周升呵斥完,也往边上退开,赵庭梧从他身后大步走来,直到阿照跟前,冷声问:“意儿在哪里,快说。”
阿照没见过他,但见周遭人的反应,知道这是个能办事的,便将旺良村的情况大致讲给他听。
“只有我跑出来了,她们还留在村里,这会儿不知死活!”
赵庭梧回到瓜洲城四五日,耐心等意儿,没曾想竟等来这种消息,他听完阿照所言,脸色变得极沉,当下吩咐管家:“拿我的护牌,立刻通知衙门,就说我的话,让知县带巡检司的人到旺良村,不许耽误。”
“是。”
他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跟随阿照,出了府,骑上马,朝旺良村狂奔而去。
天微微亮,大地笼罩在模糊的幽蓝里,柴房门打开,欧阳氏和蔼的面孔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