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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一口气骂完:“接着我便拿金步摇打发他,叫他赶紧滚,别在府里坏我好事。”
“你把步摇给他时,有人看见吗?”
“没有。”
御史便传霍康上来,让他们对簿公堂,意儿等人也现身旁听。
两桩命案,两条人命,认了便是死罪,双方心知肚明,于是各执一词,唇枪舌剑,嘴巴如炮仗般轰鸣,火花四溅。
君媚得知霍康整夜躲在自己床下,险些当场作呕,惊恐地指着他:“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真叫人恶心!你应该去死!”
霍康睨着她,笑得阴沉:“好哇,枉我对你掏心挖肺那么多年,你竟然想让我死,你们这一家子都是蛇蝎心肠烂货!见了有权有势的男人便往上贴,春香楼的婊子都不如你们下贱!”
楚太太骂道:“姓霍的,你拿着我们钱吃喝嫖赌,在外边充大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王八相,头顶长疮脚底化脓,烂透你了!”
御史连拍两下惊堂木:“肃静!休要聒噪!”
但霍康已被激怒,面容扭曲,眼里放出怨毒的光,先是盯住君媚:“我昨晚就想弄死你。”若非她忽然惊醒,把丫鬟们叫进房里,打断了他的杀机。
“还有你们。”霍康转而望向楚太太和烟箩,她们厌恶的神情愈发刺激了他:“贱女人,都去死吧!”
一语未了,他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小刀,狰狞地扑向母女三人,这是早上离开芷蘅院时,顺手从桌上拿的,他早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
“阿照!”
意儿刚喊出声,阿照脚下无尘,神行飞腿,如风驰电掣般闪到霍康面前,踢掉他手中的凶器,再反身一个后摆,两下将他制伏。
御史大惊失色,当即传令:“将嫌犯拿下!”
皂隶们蜂拥而上,钳住霍康的胳膊,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胆敢在公堂行凶,给我拉到院子里重重的打!”御史说着,扔出四支红头签,命衙役用刑。
“我弄死你们!”霍康的咆哮随着杖刑的加重,很快变成惨叫。
楚家母女三个惊恐万状,抱做一团。
一边打,御史一边问:“赵府婢女喜鹊是否被你所杀?”
“别打、别打了、大人饶命啊!”
“楚丹青之死是不是你干的,快说!”
霍康哭天喊地,不停地求饶,但就是不招。
御史又拔下两支红签:“再打二十大板!”
意儿急忙阻止:“大人,不可刑讯逼供!”
御史极为强势:“本官办案,不许外人插手,赵大人莫要干涉本县政务。”
赵庭梧拉住她,压低声音:“意儿,切勿鲁莽,《大周律》允许对命盗重犯用刑,你不可以妨碍御史行使他的权力。”
“可是重刑之下必多冤狱!”
赵庭梧蹙眉:“难道你同情霍康?他杀害喜鹊不是你认定的吗?”
“我不同情他,那是两码事。”意儿冷道:“如果我的推测是错的呢?如果今日换做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真的被冤呢?我们审案不能依赖拷讯,也不能只重口供!”
赵庭梧道:“此处不是你掌印的地方,总之你不要随便插手!”
正当此时,负责用刑的差人上前回禀:“大人,嫌犯招了。”
“带上堂来。”
“是。”
霍康本就是个软骨头,哪里扛得住这酷刑折磨,不过几十下板子,皮开肉绽,如针挑刀割一般,他惨叫不跌,涕泪纵横,眼下只能告饶:“大人别打了,我招便是,那丫鬟的确是我杀的,金步摇也是我故意留在现场,我不想让楚君媚舒舒服服的去京城,我要让她们身败名裂!可楚老爷之死与我无关,我只是帮忙埋尸而已,杀他的人是楚烟箩!请大人明察!”
一嗓子嚎完,霍康竟然痛晕过去。
御史转向瑟瑟发抖的楚家三母女,只见烟箩浑身僵硬,白着脸厉声道:“大人,他死到临头还想陷害我!”
御史道:“他已经承认自己杀害喜鹊,死罪难逃,这种时候,没有必要推脱其他罪行。”
“不,正是因为他怎么都得死,所以才要拉我垫背!”
“是吗?”御史看出她们的承受力正在逼向底线,而他的审问的手段不只有肉体上的刑罚,更有心理上的。
“现在我要你们当着死者的面再陈述一遍,他是怎么死的。”
意儿万万没有想到,御史竟让人把楚老爷的尸骨抬上公堂,赫然摆在母女三人面前。
君媚和烟箩惊恐大叫,瘫倒在地。
楚太太濒临崩溃。
御史道:“你们看看他的头颅,左后方被重力击打过,是谁打的?”
“……”
“你们方才说,楚丹青是被霍康扣住脑袋撞击床榻而死,可我们在尸体周围挖到了一只碎花瓶,而且碎片上还有血迹,这又算怎么回事?”
“……”
“已经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