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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延之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轻手轻脚地宽衣,生怕弄出声音吵醒她。
别院的房间隔音差,他摊开被子盖上,心里思忖着在山上买一块地盖一座别院。
程家也有山林,只是山林地势不佳,骑马狩猎对骑术要求高,一般人玩不来。
他和他妹妹都不是一般人。
山里鸟雀多,一大早,程锦年被鸟叫声吵醒了。
起了床,看到太阳高度,她才知道她起晚了。
昨夜发生野兽杀人的意外事件,今日大家无心外出狩猎,有些胆小怕死的人已经收拾东西下山了。程延之问妹妹:“回家?”
程锦年摇头说不回。
住在别院更自在,回家要面对爹娘,程锦年不喜欢被爹娘管教。
兄妹俩玩游戏打发时间。
吃过午饭,程锦年听说山里有只厉害野兽,拉着程延之进山。野兽行踪隐蔽,难以追踪,两兄妹带着随从走了一座又一座山,见到野兽的身影,没能抓到它。
这让程锦年起了征服心思,她不赶时间,跟野兽斗智斗勇,又是好几天过去,野兽还没抓到,她娘亲自写信催她回家。
“抓到野兽就回去。”程锦年如是回复,硬是在山间别院多住了半个月。
她天天往山里跑,红月一天未必见到她一回,程延之反而对他少了警惕心。这个红月不太机灵,搞不出大事。
红雨有时跟程锦年进山打猎,有时见缝插针地爬床。他擅长伺候人,能说甜言蜜语,程锦年食髓知味,允许他睡在她的屋子里。
程延之看红雨不顺眼。
这日是晴天,程锦年坐在车上,看着山间别院被抛在身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哥哥也在车上,搂着她的肩膀说:“我们明年再来玩。”
兄妹俩的关系比来时亲近,程锦年倚着他,闷闷不乐:“明年是明年,今年是今年。”
山路颠簸,她索性躺进哥哥怀里,枕着他的大腿。
程延之怕自己的大腿不够软,拿了个小枕头塞到她脑袋下垫着,摸着她的柔顺长发说:“到了冬天我们兴许能出来玩几天。”
程锦年竖起手指戳他肚子,不想说话。
红月有幸跟两兄妹同车,看着程锦年和程延之腻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家是大户人家,程锦年住在后院,程延之去年搬去前院住,两兄妹见个面要步行半刻钟。程延之习惯了每天晚上到妹妹房间门口听她是否入睡,乍然回到家里,心里空落落的,竟然怀念起山间别院来。
“还是家里待着舒服。”程锦年没被爹娘训话,卧在贵妃榻上吃红月剥的柚子,享受红雨的按摩,舒坦得与丫鬟抱怨山间别院的不便之处。
丫鬟陪她聊天,不时拿眼角余光扫视红月和红雨,担心二人争宠。
当晚,红雨因吃坏肚子身体虚弱,红月被叫到程锦年的房间里。
屋内放着烧红的炭,温暖如春。
程锦年一身青衣,黑发泛着缎子似的光,稚气未脱的面容神色淡然。她坐在床上,穿着罗袜的脚踩着脚踏,膝盖分开,手里拿着一卷蓝色封面的书。
他走进来,她极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过来,舔。”
说完,她把书翻了一页,垂眼看书上的内容。
红月攥着手,脸色绯红一片,双脚似钉在地上,久久没有动。
“怎么?”程锦年等不到他过来,又看了他一眼,想起他只爬过一次床,没有伺候过她,问道,“你不愿意过来?”
“小姐不是讨厌奴吗?”红月望着她,语气如怨如诉,“小姐更喜欢红雨。”
程锦年盘起腿,没耐心了解红月想什么。
她手一伸,红月登时扑过来,重重地摔在脚踏上。
他痛呼,脸皱成一团。
高傲的少女弯腰俯视他,乌发垂落,冰丝一般划过他的脸。她纤细的指按住他,似乎没有用力,可他使出全部力气也爬不起来。
她说:“我喜欢谁,你管不着。你是我的人,你不听话,让我生厌,我随时能换一个比你乖比你听话的。”
红月的额头摔得青了一块,他肤色白,淤青便显得尤其刺眼。
程锦年恶意地用大拇指揉搓淤青,听到他发出痛极的嘶嘶吸气声,不由得轻轻一笑,眉眼之间是残忍的天真:“看来很疼。”
她收起手指,把书放在腿上,眼睛打量着红月。
跟在温泉山庄时相比,红月长胖了,脸庞轮廓变圆了,气质还是怯生生的,很胆小的样子,却有胆量埋怨她偏心红雨。
他哪里来的胆量?
程锦年看向书。
书是淫书。
上面写了穷书生得到富家小姐资助,小姐养在深闺,除了自家亲人之外的男人她没有见过多少个。她好奇男女之事,书生在丫鬟的帮助下爬上她的床,却不是伺候她,而是将她折腾得哭泣求饶。
程锦年不喜欢这本淫书,将书扔进炭盆里。
“嗖!”
火烧了起来,屋里更亮了。
红月跪在脚踏前,深深地低头。
程锦年将自己的头发拨到耳朵后,抱起灌了热水的汤婆子,说:“站起来,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