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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等下你在一边注意观察,我负责守住病人,叔叔你负责诊断,他若出现不配合就不强求,不给药先放人走即可,切忌不必要的医患纠纷,咱们事后报警交给警察处理,他若一意孤行带病疲劳驾驶酿成大错,那责任谁都担不起。”章诚毅来了句无关紧要的话给雅雅,“我不是你师哥。”
“雅雅,初步诊断都录入了吗?”李爸爸却提示章诚毅,注意口罩鼻梁的边缝。
“都录入了。”雅雅拉着李爸爸的手,从柜子里拿出医用手套,“老师!是否是人传人待定中,保险一些。”
货运司机憔悴蜡仓的脸伏在案桌上,舟车劳顿,头发腻成油亮亮的一小小撮,黑色派克大衣肩上,还有一排排没来得及擦去的白屑渣滓。看到装备齐全的三人,心里侥幸而过的恐惧又如芒而起。
“徐强,38岁,体温37.8?”李爸爸坐下后带上眼镜滑动鼠标看小雅先填好的患者信息。
“对。”司机捏着冒着热纸杯,边缘有他牙齿挤压过的痕迹。手套结满线球,注意到小指上是冻疮半愈合的血痂。
“除了全身无力,还有哪里不舒服?”
“觉得冷,脑子昏,想睡觉,没胃口。”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今天下午5点的样子,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就搜了地图,找到出口就找过来了。”
“好,手伸出来我把一把?”
司机把左手伸出来点在小软垫上,拉着袖口露出手腕,李爸爸垂目切脉。
“三天内有呕吐腹泻吗?嗓子和肺上有不舒服的情况吗?”
“我抽烟,一直咳嗽。”
“家在哪里?”
“平台县。”
“还有五百多公里。”
李爸爸若有所思,双手扣在案板上,“是这样的兄弟,你从武汉回来情况比较特殊,为了保险建议你去大医院做一下CT,未雨绸缪要紧。”
“老同志,就是一小发烧吗,都没到38度,怎么就扯到了肺炎了呢?”司机一两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边。
章诚毅忙和和气气拍着司机的肩膀:“大哥,是这样的啊,咋们都不急。李医生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健康才是一切至上,咱们求医总得讲究对症下药。你这刚从武汉回来也知道那边情况特殊,排除万难首要任务是医患的积极配合。”
“我只是要买一盒布洛芬,小诊所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吧?”司机端起纸杯里的热水以灌而进,如获得新能量补给一般,傲立出小木门,重重摔了一把。
诊所的小铁门上挂着两小孩刚做好的小桔灯,司机倒是不客气的当着两小孩的面一把扯下重重摔在了地上。桔子皮一失形状,里面的灯火无情萎缩,司机急着在在小桔灯上踩了几次才实实在在断了灯火,又把褶皱的桔子皮在地上擦得水分绝无。
大人总是奇奇怪怪的毁坏力!小孩吓得一声不吭赶紧跑了。
章诚毅脱下白大褂摆手警示小雅:“报警。”回头让李爸爸放心,先检查保存好今晚的录像。就这么一点时间里,塑胶医用手套里布上无法透析的汗水,出门前把白大褂脱下挂在椅子上。无声中寻觅司机留下的踪迹,融进黑夜里。
李爸爸等章诚毅出了大铁门,问雅雅今晚为什么只有她一人值班,小郑呢。雅雅躲闪了下步子回到副诊的位置,最后实话,老郑的女朋友很难哄的。
雅雅这边拨通110的电话,向警察同志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李爸爸则是打了老同事的电话,口吻悠闲但是语中迫急,希望老同事的儿子能联手警方处理这个事情,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个万一。
“老师,您说这次肺炎能控制下来吗?”
“卫健委去年12月30日就发出了通知,8号的时候国家卫健委第二批专家已经抵达,今天国家疾控中心提供了PCR测验试剂。昨天全国春运开始,武汉是华中地区的交通枢纽,扩散流动你能想但不敢预知是否能有效控制。研究结果也是需要等时间给答案,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政府,对吧?”
“老师...”雅雅正想驳回某个观点时,却注意到门后仆仆归来的侠客。
章诚毅跟着司机在附近绕了一圈,矗立在大门口望了一眼招牌灯,进门后先提议:“叔叔要不今晚停接急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