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时候，他终于问出了这个憋了许久的问题：“燕子是您的女朋友吗？”
    林澄月听罢，也没有生气，只是黯然的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跟燕子缔结过除了队友之外的任何关系，在连这层关系都解除了。
    他正想开口说自己是她的爱慕者，然而话到了嘴边，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想起了漂亮的笑容，自豪又骄傲地对着李煦阳说道：“她是我的妻主。”
    纯白的狗
    “啊？”李煦阳一时间没听明白林澄月的意思，发出了单纯的疑问词。
    林澄月却仿若忽然来了兴致一般，直接蘸了身旁的酒水，就着桌子上安静的地方，抬手写了“妻主”两个字。字迹娟秀灵动，颇有行云流水之感，只是这字书写的内容就让人有些接不上话了。
    但是林澄月现在也不需要李煦阳的捧哏，他已经回忆起了自己刚才收肠刮肚寻找和燕子的联系时，在记忆的角落里找出的一个片段。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副本，带着古风的古香古色，而且副本的难度并不算高，在玩家们私底下流传的非官方评级中，可以算是旅游类型的副本了。只是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都很意外，因为这个副本里的男女地位跟现实中的古代正好相反，一切都以女子为尊，男人们只能依附于女人在家里相妻教子。
    林澄月他们小队进入副本后，就直接分成了两人一组行动。林澄月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辅助型玩家，自然是跟着团队中武力值最高的燕子一组。
    游戏进行的很顺利，不久之后两人追踪着游戏副本里的线索来到了一家唱曲的茶楼，可是当两人正想进入时，就被门口开门的姑娘给拦了下来——按照这个副本的设定，独身的男人可不能进入这种寻欢作乐的场所。随即，方晏晏立马就缓过神来了，一把搂住了澄水纤细的小腰，对着拦路的姑娘解释道：“我是他的妻主，新婚燕尔，带着新纳的夫待，过来见识见识……”
    当时，林澄月并没有听懂方晏晏这句话里的大部分意思，事后副本过关之后，他回到现实世界，仔细地将这句话里听不懂的语词全部查明了意思，方才明白，自己似乎不知不觉间又被燕子给调戏了。
    只是，“我是他的妻主”竟然成了最后他唯一能找到的和燕子的联系……
    李煦阳看着林澄月目光温柔缱绻的看着桌子上他自己写的两个字，神游天际之时，悄悄地用桌子打掩护，大爆手速地飞快在互联网查询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只是他一个一个结果翻过去，一条条似曾相识的解释都让他不敢相信。
    “啊…”李煦阳尴尬的张嘴勉强发出一点干巴巴的声音来，证明自己确实有在听林澄月的说话，若是林澄月给出的词语的意思确实是像网上写的那样，那这种事情就不是他可以随意评价的了。
    是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厉害的女生吗？李煦倾向于不相信这样的猜测。
    林澄月哪里看不出李煦阳的唯唯喏喏和敷衍，但是他也不在意，他现在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然他放在酒里那些想告诉方晏晏的话，迟早会憋到把他自己都吞噬了。
    “我找了她好久。”忽然，林澄月在又一口酒下肚之后开了口，“可是她真的太普通了，她是我见过最没有特殊点的人了。”李煦阳发现林澄月忽然就将声调提高了，像是告诉他，又像是宽慰自己，他用沙哑的音色快速的说道：“模糊又普通的长相，最为普通的名字，上着国内普普通通的大学，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大学生。你说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到她呢？”
    “就像这滴水。”林澄月抹去了桌子上的水渍，将还有一些酒的瓶子高高举起，缓缓的倾邪，最终将一滴酒成功地滴入了桌子上的半杯酒中。“你现在还能早出来，我刚才滴进的那滴么？”
    李煦阳木然地摇摇头。
    “对啊，我也找不到，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把她给弄丢了。”林澄月高亢的声音忽然又变回了原来的喃喃自语，沙哑的嗓音有些哽咽，漂亮的鹿眼盯着清波荡漾的酒水，却反射不出丝毫的光亮。
    李煦阳有些想上前扶着林澄月，依照以往他对林澄月自言自语的了解，这位爷估摸着大清早又偷偷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又醉了。只是在他手即将触碰到林澄月的那一刹那，他发现林澄月的眼神里竟然没有半分醉态。
    林澄月也看出了李煦阳的企图，他默默地用手拨开了李煦阳的身子，让他坐回去，皮笑肉不笑脸色难看的说着：“放心吧，我今天等会儿公司还有个案子我盯着，所以我心里有数，没喝几口。”见李煦阳将信将疑的坐回了位子上，他才继续说道：“你就坐在这儿跟我说说话吧。”
    李煦阳平日里能在S市里吃的开，自然是对于什么是他能问的什么是他不该知道的，心里门清。所以即使他对于那个“普通的燕子姑娘”好奇的要死，百爪挠心般想一探究竟，但嘴巴上却一个字都没有说，最后终于还是翻起了自己的朋友圈，挑着圈子里最近发生的好玩的事情给林澄月讲着。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