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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猴戏正式开始,任王含乐再好的视力,看得翻白眼也看不清几丈远的观众席。
    接下来的表演让王含乐大吃一惊,接二连三走上台的表演者进行的都是一些仅比动物表演高级点的才艺施展,比如三人叠罗汉,骑单轮自行车,跳火圈,胸口碎大石,差不多是王含乐家乡农村小城镇的野鸡歌舞团表演一个水准。
    但野鸡歌舞团没有三个乳房的浓妆大妈啊!没有豹子头人身体钻火圈的狗啊!没有两条尾巴保持平衡走钢丝的人啊!
    王含乐看了看四周,观众看得如痴如醉,每出场一个表演者,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惊叫连连,好像是在见识他们这辈子见过的化妆效果最逼真的表演。
    王含乐感到一股刺骨的冷从脚板底升起,寒意在一个小孩拿着笸箩出来向观众席要钱时达到峰值,他一瘸一扭的走路方式与猴子蹒跚学步一模一样,脸上也像孙悟空长满密密的猴毛,有尖耳朵,尾部还有尾巴,端着碗的手臂长满了黄毛,不少人借着丢钱的机会摸他,捏他的手,小孩的手触电般缩回,王含乐看见黄色的毛在观众头顶飞舞,她注意到有人开始打喷嚏。
    猴孩抓耳挠腮走到王含乐面前,中场休息时间,篷里亮如白昼,她慢慢摸身上,不是她不舍,而是常年不出本地的她没有带零钱在身上的习惯,所以才不会走了几公里路来看表演。
    猴孩大概有任务指标,王含乐不掏出钱,他就是不离开。
    旅行团的人盯着王含乐浑身到处摸的动作,窃窃私语,导游也不过来劝阻,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在一旁看着不吱声。
    在摸到手腕上的表时,王含乐鬼使神差抬头,对面男人也在看她。
    他非常年轻,王含乐敢和她零星的损友打赌,这个人还在学校里扎混,天知道他为什么出现这里,他这种人应该背着登山包去攀珠穆朗玛峰,穿短裤去热带丛林,戴防风镜去北欧,扛氧气瓶去潜泳,而不是在人油地滑的市井地带,一脸难过地看小孩敲诈大人。
    视线下移,她知道为什么了。
    年轻男人坐的不是马戏团的扎凳,他的下半身盖了毛毯,毛毯边缘闪着红色的光,是上好毛皮的光泽。
    他坐在轮椅上。
    他是个残疾。
    马戏2
    王含乐最终还是从内裤兜里掏出一卷美金,藏得太隐秘,她不得不当众拉下长裤拉链,在一地眼珠子中,将内裤里抽出的钱,全部放进猴孩的笸箩里。
    那是她出国前专程从银行兑换的崭新美刀,卷成手指粗细缝进内裤暗袋,以防脱离了旅行团没钱吃喝饿死在这七天里。
    不合群的人总有他的生存窍门。
    猴孩似乎见惯了大钞,并没表现出多新奇多兴奋,继续走往下一个观众。
    王含乐看见对面男人的目光随着猴孩的离开也脱离了她身上,立即明白,自己这钱白给了,她的壮举压根就没得到人家的关注,甚至可能觉得她就是现场心软的冤大头之一,给的钱越多,和智商越成反比的那种冤大头。
    这一想法在猴孩走到男人面前时得到验证,男人摇了摇头,猴孩没有像纠缠王含乐一样流连不走,直接越过男人走往下一个。
    畸形秀表演很快结束了,旅行团的人从进来的门出去,门口汇合,集体回酒店。
    因为导游特别打了招呼,今晚来的人都是成年人,一个个红光满面,眼睛发亮,还在反刍刚才怪奇盛宴,稀稀疏疏三两成团,有赶下一场的意思。
    王含乐脱离组织选了其他门出去。
    她是跟着轮椅走的。
    轮椅上的人带她见识越国T市的夜景。
    乡村化的街道有着都市的绚烂霓彩,人口密集如蚂蚁,轮椅熟练避开他人身体,王含乐则不断“骚瑞骚瑞”跌跌撞撞在人群中跟踪矮一截的他。
    低矮屋檐飘下的道旗抚摸着她的眉梢,又或者是一些滴着水的衣服,潮湿霉臭汗臭脚臭狐臭鱼腥臭香水臭在鼻端挥之不去,耳边若隐若现熟悉的南方歌曲,仿佛是回到老家,陌生语言又猛地袭来,王含乐背心出汗,耳朵和眼睛只有一个目标,才能抵御快速穿梭在陌生地域带来的晕眩感。
    他怎么这么快?
    眼看轮椅没入一条更窄的街道,她心脏怦怦直跳,直觉告诉她,他发现了自己被跟踪。
    轮椅加速驶过凹凸不平的路面。
    王含乐略想了想,没有跟上,而是绕到正街继续走,刚才扫了一眼周围,看见人群走到正街尽头分岔,一部分人右拐弯.......果然,王含乐右拐的瞬间,就见轮椅进入小巷。
    当她也踏进小巷第一步,就见轮椅停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