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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察就给王含乐翻译了。
“为什么要给我化妆?”
猴孩没好气道:“还能做什么?带你去宴会呀。”
接下来猴孩说了一串本地话,夹了几个鸟语发音,听上去像.....密塞斯陈。
女主持人看王含乐的眼神就变了,好像一座天堑突然卡在他们中间,蓦地转头回座位上继续描眼线,当没见过王含乐。
被瞬间抛落的王含乐不由得想到一种可能,随即怒气蒸腾,她压制自己没有一巴掌赏给小男孩,而是将怒意转化为力气,紧紧抓住他的手:“他还坐轮椅的时候,你是不是专门告诉过他,我是陈太太。”
“......谁?”男孩目光闪躲,这女人是被人身控制的,倒不必害怕她,就是他不喜欢被成年人触碰,忙不迭甩手。
王含乐加重力道,“你爸爸!你哥哥!管他是你谁,你知道我说的是他,拿钱赎你的那个男的,我救他,他还划我脖子。”怒气上头,转化为眼泪掉出眼眶,可惜并不楚楚可怜,反而因为激动使面部表情狰狞,眼睛瞪太大,别人见到都会认为是凶神恶煞后妈虐待小孩。
“你不是吗?”男孩冷冷盯着她,挣扎不掉这个大妈的手劲,索性不挣扎,她一直蹲着,头发凌乱,身体抖动,跟路边疯了的女人一样,不太像传闻中的存在。
男孩不否认,那肯定是他多嘴的。
王含乐刷地撕掉脖子上的纱布,哪知有血痂凝固在纱布上,这一扯把没有训练过忍痛能力的她搞得死去活来。
“你看看,他怎么对我的,你们这种人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嗯?”王含乐知道脖子上流血了,故意伸到男孩眼皮下。
果然,男孩眼皮直跳,嘴上还不紧不慢反驳:“你什么时候救过我们的命?”
王含乐被问住了。
命没救过,都是她自愿帮忙,见识了他的专业手段,就知道可有可无。
性倒是骚扰过。
手中小男孩的手颈枯黄,和王含乐吃饱喝足养出来的爪子形成鲜明对比,她的怒气渐消,失望涌上心头。
她说过她是陈太太吗?别人说她是她就是?脑子里灌的是什么?真正的陈太太会温温顺顺老老实实不使绊子跟着他?不会向她确认一下再动手吗?语言不通不是有翻译吗?
她的确表现得不像一个正常人。
但她有个直觉,问题不在她,在于这个人——有点冷血无情。
说出去她王含乐对人一见钟情,会让认识她的人首先查看新闻,是不是世界彼岸发生了海水倒灌,地球偏移了公转。
如非合眼缘,她已释放了大量善意,换做其他人,可能活不到现在。
她颓然松手,瘫坐在一堆布料上。
那晚马戏团,他专注看前方的眼睛再次浮现,可能看得太专注,让她觉得,只要入了他的眼,什么真的假的伪劣的珍贵的,都会清晰立辨。
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那双眼睛,她现在认为来自,一个傻屌。
发烫的手小心翼翼触上她脖子,等她反应过来,纱布已重新贴回创处。
可能是兽性比人性更单纯,猴孩看她无声掉泪的模样,没来由就伸手帮她,觉得她是弱小。
“不许再跟人说我是陈太太,我不是!”王含乐抓着小孩的胳膊,指着他鼻子训诫,“我姓王,你可以叫我乐乐姐姐。”
小孩一脸木然。
“好了,我饿了,去给我拿吃......”突然瞄到一步之遥的木箱上垂着双笔直的脚,王含乐浑身一激灵,火速转移双手,从男孩胳膊移动到男孩头顶,抚摸翘起来的黄毛,“呀,长这么可爱,怎么不好好做做离子烫,毛顺人才靓,handsome......”
手被打掉,她的不真诚被敏锐的小兽瞬间觉察,一溜烟攀上她头顶垂下来的布匹。
苗条男人坐在正对着的一个箱子上,箱子镶了圆钉铁皮,衬得穿黑皮衣的他一身金属朋克感。
他双腿外张,双手非刻意交叠垂在腿间。
正常灯光下,他的皮肤不见那层釉光,仅光滑,光滑得像剥了壳的鸡蛋,特别骚气的被黑皮衣遮住,下身紧身黑皮裤,乍一看还以为连体的,从脚武装到脖子,露的很少,可越是包裹得严密,越会令人联想反差极大的画面——他没穿裤子的模样。
两条长腿倏地合拢,王含乐咽了咽口水,移开视线。
他在盯着她的脸说话。
她克制住没有伸手去整理额发,想来也知道自己现在模样可能不太适合见帅哥,欲正襟危欲拿出最好的一面,但被他的油光水滑一照,又打消念头,含胸缩背恢复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