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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了马车,孔妙禾抱着晏子展坐在马车里。
滕英在路上告诉她,他们几人赶到的时候,晏子展身上已受了很多伤,却还在苦苦死撑。
他们暗卫一队七人,韩尧姚集滕英武功自然不必说,另外四人也是顶尖的高手,几乎人人以一敌十,缠斗许久才将穷凶极恶的西和追兵赶尽杀绝。
打斗结束的当口,晏子展就重重地倒下身去,眉头紧锁。
……
他们几日前就收到晏子展从万虫谷发出的密函,要他们尽快赶到,可万虫谷的位置不好找,他们只能沿路摸索,来迟了许久。
他们几个平日里性子都活泛,偏偏一路上,各个脸色沉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隔着车帘,孔妙禾都能听见滕英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他们花费了一些时辰顺利赶回大俞军营,孔妙禾急着宣军医,却在账内见到了围场上见过的宋大夫宋玉彤。
宋玉彤告诉他们,她被姝嫔娘娘准了休沐,小皇子托她来军营。
……
孔妙禾微微出神想着,账帘掀开,宋玉彤拿着药方走了进来。
她轻柔地拍了拍孔妙禾的肩:“怎么样,王爷醒过么?”
孔妙禾摇了摇头,声音也闷闷的:“没有。”
“别着急,王爷身子骨好,应该熬得过去,只是他的伤太重,内伤外伤都有,又……难免恢复地慢了一些。”
孔妙禾点点头,她深深看了晏子展几眼,随后拉着宋玉彤出了帐营。
“宋大夫,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孔妙禾知道,宋大夫一定能看出晏子展身上的伤。
“王爷身上的外伤不论,内伤,内伤具体是怎么伤的,您知道么?”
孔妙禾面有急色,话语却又诚恳。
她怕宋玉彤不肯说,连忙说:“是我拖累了王爷,我总要知道他为我做了些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被动地被他保护着,这种滋味很难熬。
即便是为了报答,她也总应该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才是。
宋玉彤面有忧思,最后伸出手来摸了摸孔妙禾的手腕。
许久,她沉声道:“果然是如此么?”
她问孔妙禾:“你们去了万虫谷?”
孔妙禾点点头。
“万虫谷向来隐匿,也不与一般人交往,并不是寻常人等可以进去的,一般除非老谷主相邀,或者提前与老谷主联络做了交易,才会被老谷主放进山谷去。”
孔妙禾面色一滞,提前联络?
晏子展不是误入万虫谷,而是在来西和前就做好了要替她解毒的打算?
“我刚刚替你诊脉,你的毒果然清得七七八八了,想必只能是在万虫谷中得到的救治。”
“你身上的毒并不好解,也是万虫谷老谷主最得意的一种毒,他性格古怪,向来只喜欢制毒不爱解毒,特别要解自己研制出来的奇毒,这对他而言一定是十分厌恶的事。”
也就是说,能令老谷主为自己解毒,晏子展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雨后天晴的几日,大俞边境放晴了好几日,煦暖的阳光照在孔妙禾身上,可她却浑身战栗着,像落入了冰窖。
宋玉彤于心不忍,看了她一眼,柔声说:“其实王爷的内伤也不是不能调理,有我在此你放心,王爷我一定会治好,你还是想知道么?”
想知道,怎么不想?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总要知道该如何偿还。
她扯了一个惨淡的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宋玉彤声线平和,语调温柔,偏偏字字句句如针扎,狠狠刺进孔妙禾骨肉里,她的眼眶也一点点红了。
“我之前特意写信问过我在西和的小友,她的医术在西和也是一绝,可她告诉我,你身上的毒乃是万虫谷特有的血蛊虫所制,十分刁难。”
“据传,血蛊虫靠吸食死人血而活,毒性温和却十分顽固,药物清除不尽它它的毒性,只有……”
“吸食人血的毒也只有靠人血能解,除非有人甘愿令血蛊虫吸食心头活血,再以血化药,方能见效。”
他心口的伤,他那几日脆弱苍白的脸色,药浴池里总有股很淡很淡的甜腥味……
孔妙禾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眼泪无声地滚落面颊。
这是为她解毒,还有呢?
他还受了什么苦?
“王爷心口处的伤口怕就是因此而来,血蛊虫吸食他的血,过程十分痛苦,且伤口不易愈合,好在血蛊虫吸食死人血时生毒,吸食活血时却无害,王爷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
“但……”
宋玉彤看了孔妙禾一眼,犹豫地说道:“王爷可能……与老谷主交换的条件就是……为他们做药人。”
“药人”这两个字一出,孔妙禾的泪水顷刻间决堤,她抱着宋玉彤的手,苦苦追问药人是什么。
“万虫谷擅长研制毒药,可需要有人试毒,方可知道毒性,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