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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眠不以为意,指了指四周360度座无虚席的看台,“众目睽睽之下,他能使什么诈?”
    郑其然说,“那也注意点,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屎,谁知道这货会不会当着全校人的面发疯。”
    “放心吧,”宋眠看了眼江舟,昂起下巴,“他不发疯我发疯,还要踩着他发疯。”
    “拿第一,破记录,和楚清辞手牵手上领奖台。”林平平笑着说。
    江舟陪宋眠走了一段,检录处那边不让非运动员过去,江舟被拦在黄线外,他拉住宋眠的卫衣帽子,说:“跑的时候注意安全,别逞强。”顿了下,又说:“即使跑了第一,也不许和楚清辞手拉手。”
    “如果拉手了,会怎么样啊?”
    听到江舟仿佛宣示主权的话,宋眠心里泛起一丝淡淡的甜,但还是忍不住想作点妖。
    “罚你一个月不许和我牵手。”
    江舟面无表情地说。
    宋眠脸一垮,“哔,委屈卡。”
    不顾旁边或偷偷,或正大光明拍照的女生,宋眠扯了扯江舟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卫衣衣角,“我委屈,你威胁我。”
    委屈卡。。。
    江舟愣了一瞬,随即回想起以前宋眠在微信里发过的原谅卡,各种卡。当时就觉得这小孩戏挺足,但现在,他居然有些甘之如殆。
    “你可以试试看。”
    对某人的撒娇不为所动,很有原则的学神冷着一张俊脸,将威胁进行到底。
    “在终点等我。”宋眠说。
    “嗯,”江舟看着他,“我等你。”
    检录处,叶青给宋眠发号码牌,看他脸上划了条大口子,吓一跳,“你这脸怎么弄的?啧,擦药了没,怎么不贴张创口贴啊,你等等,我包里好像带了。”
    “不用创口贴,封印我颜值。”
    号码牌是布的,边缘都不平,能拉出无数条布丝儿,宋眠埋头别上号码牌。比赛他被分在第二组,赛道也是二道,号码是0202。
    “我这伤帅么。”
    叶青掏半天掏出张卡通创口贴,还是萌萌哒的皮卡丘图案,她强硬地塞给宋眠,“不帅!回去擦点儿药,别感染了,一会儿跑完出汗了别拿手抹知道吗。”
    “我不帅么。”宋眠把创口贴揣兜里,抬手挪了下额上的发带,将纹着黑色星标图纹的那面挪到正面,“放心吧,我又不傻。”
    叶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是不傻,不过我看也没多聪明,加油跑,跑第一的话下周的逍遥游给你多宽限一天。”
    “读都还没读通顺呢,你多宽限两天我也不一定背得出来。”宋眠说,“不然五天吧。”
    “去去去,”叶青挥手赶人,“跑第一了再说吧,注意点儿啊你那伤。”
    宋眠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混入一众运动员中,两手插兜走得潇洒。
    男生长得高,背影略显瘦削,远远看去,肩膀也并不宽厚,但是确实是帅的,走路的姿势痞里痞气,是骨子里释出的自负。
    两百米的起点在高一看台这边,终点正好在高二五班看台的位置前面,离六班就两米。
    宋眠是第二组,和一群等待进赛道的男生女生一道漫不经心的热着身。
    赵小优和他不是一个组,赵小优在第一组第三跑道,宋眠蹲下系鞋带时视线和赵小优正好对上,对方撇撇嘴。宋眠隔几条跑道都能看出那货眼里的不屑。
    “嘁。”
    宋眠翻了个白眼,兀自系紧鞋带,起身时顺道刨了下头发,将额前的碎刘海往后捋了捋。
    “哇——”
    宋眠从卫衣兜里掏出一只红色护腕戴在右手,依稀听到旁边看台传来抽气和尖叫声,自宋眠往高一这边一站,无论他做什么动作都总能引来一阵小小声浪。
    随着发令枪响,第一组运动员如箭弦般弹出。第二组运动员开始准备,宋眠走入赛道。
    “嘿,加油。”
    忽地,余光里瞥见那未来校霸陆衍和小同学正一坐一站地冲他招手。
    “第一。”
    陆衍做了个口型,并冲他竖了一根食指。
    宋眠拧了拧手上的护腕,回给他一个竖着的大拇指。
    正巧,碰上裁判是许成林,许成林冲他一挑眉,示意他蹲下身做准备。
    宋眠蹲下身,拍了拍新买的C30球鞋,他的“战友”,接着手搭额顶,往终点那边看了眼,虽说隔挺远的,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江舟,毕竟他的男朋友个子很高,气质又好,一身黑衣简直帅炸。
    宋眠内心突然就变得火辣辣的。
    “预备备——”
    许成林拿着发令枪,指着天。
    宋眠集中精力,能听见耳边高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激动的呼声。
    “二号赛道的帅哥,加油!”
    “0202号黑色运动裤,我Pick你,第一就是你的!”
    “红发带帅哥,冲鸭!”
    砰——
    发令枪响。
    起步的瞬间,宋眠听到叶青的声音透过广播,悠悠回荡在整个足球场:
    “高二6班的宋眠,冲啊,加油,你就是最棒的,跑第一逍遥游我给你宽限五天!冲啊冲啊!”
    叶老师这激动的,公器私用,吓得宋眠差点儿没当场跪下。这下好了,全校的人都知道高二六班的宋眠背个逍遥游还得靠跑第一来获取宽限期限了。
    真正跑起来时,耳边是逆向的风声,呼呼刮着,将宋眠的短发高高吹起,加油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短短半圈,他觉得仿佛过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