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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了暖手炉。”
“怪不得。”
千清把她往内室牵,“那也别在外面待,这个殿门又不能关上,风灌进来,有暖手炉也不顶用,你这个身子,该病还是得病。”
“依夫君便是。”白泽鹿柔柔一笑,倒也不辩驳什么。
千清视线在她脸上定格片刻,轻咳一声,说:“别勾我。”
“……”
白泽鹿顿了顿,轻声问:“你想了吗?”
千清被这句话呛了一下,整个耳根骤然间变得通红。
他伸出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分明是惩罚她的意味,力道却轻得很,“小泽鹿,你说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没点儿好的,明知道你夫君毫无定力,还说这个。”
千清肯定道:“你故意的,小泽鹿。”
被冠上这么个“不怀好意”的帽子,白泽鹿也没恼,眉眼一弯,索性承认,“我故意的。”
“……”
千清噎了一下。
白泽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引他来到案几前,将摊开的信递给他,“顾让送来的。”
千清下意识地接过来,视线扫过信上的内容,一愣,“他这是想……”
“嗯,”白泽鹿说,“他准备了十多年,在我被送进宫前,他便在布局了。”
不知想到什么,千清忽然看向她,“那他有没有……”
白泽鹿似乎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摇了摇头,说:“不完全是,我和他算互相利用,如果将过去这些年抽丝剥茧,我或许得益更多。”
千清眉头拧了拧,唇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但又因为顾忌而强行将话咽了下去。
白泽鹿看着他,柔声问:“夫君想说什么?”
千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他为展西布了十多年的局。”
这句话几乎是掐头去尾地吐露出来,很容易给人一种摸不清头脑的感觉。
但白泽鹿却听明白了。
一个布局者,是不可能用废棋的。
也不可能不从她身上获取利益。
“他要北元的军事部署,还有所有粮仓的位置。”
白泽鹿一点犹豫也没有,便坦白清楚。
千清却被这番豪言壮语震惊了,“自身难保了都还想着打北元?”
虽然他的反应和重点都有些歪,白泽鹿还是说道:“他布局这么久,是因为他不光要展西,他打算统一天下。”
千清忍不住鼓了鼓掌,“好想法。”
“结果十多年了,连个展西都没拿下。”
白泽鹿想了想,说:“他连太后都还没……”
千清:“那他还造个什么反?十多年了连个太后都没摆平,就想着要一统天下了,他这梦做了十多年都还没醒也是个人才。”
第40章 很有品味
展西的权势分布是比较复杂的, 北元一夫一妻制其实从根本上杜绝了许多裙带关系,但展西的情况是不太可能在短期内能有所改变的。
裙带关系严重,各个家族都在这个权力的漩涡里, 太后这么多年来都依旧有至高的话语权, 直到白珩登基以后,才渐渐地松权, 但这不意味着就有人能够夺去太后的利益。
更何况展西的朝堂早已盘根错节, 顾让花了这么多年才得以笼络大部分权臣,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做到现在这一步,还没被太后除名,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但白泽鹿什么也没有说。
她温和地弯了一下唇,无条件附和:“夫君说得对, 想必他的属下也要等不及了。”
顾让的属下能不能等不重要, 重要的是,顾让似乎等不及了。
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如果这一次北元不出兵, 他后续计策便要全盘推翻, 重新做准备。
不然也不会让行文来送信。
大约是这几日千清模糊的态度让他摸不准,再加之迟迟没有与他们论起南水驻兵的事。
“我看他属下不着急,他现在是急得要火烧屁股了, 这信都光明正大地送来了, 当我北元没侍卫?”
千清拎着这张纸,翻来覆去看过, 除去信上的内容并没有别的不对之处。
但他总觉得——大约是第六感,这信上的“内容”应该不单单只是上面的字,或许还有别的。
视线在纸上定格片刻,他突然将信凑近鼻尖,嗅了一下, “什么味儿?展西的特色?信纸还要熏过了才能送人?”
闻言,白泽鹿凑近几分,就着他的手,低头闻了一下。
而后眉头蹙紧,“是桃花香。”
她曾在写给朝野的信上提到过一句桃花。
顾让在警告她。
他们永远只会用朝野来警告她。
千清拧着眉,有点儿不明所以,“桃花香什么意思?他心悦你?”
这话一落,他立刻说道:“什么毛病?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