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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半跪坐在髭切身上,一条腿却卡在他腿间,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扣住脖颈的男人,嘴上调戏着对方,金色的眼瞳里面却毫无任何笑意。
原本她只是打算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结果半夜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惊喜。
哦,其实只有惊,没有喜。
仗着自己现在是全方位压制着对方,左手更是扣着对方的命门,小乌看着对方跟自己过于相似的面孔,第一次感受到有一股陌生的情绪自心底蔓延开来。
像是涂满了粘稠毒液的尖刀缓慢的刺入心脏,又像是酸涩的植株根茎扎入心田,难以言喻的情绪蔓延,让小乌有一瞬间的恍神。
很难形容那种情绪,手底下扣着的这个人就像是她生命里面缺失的最重要的一块拼图,但是本能又在驱使她远离对方。
更深层次的情绪有些过于复杂,小乌下意识的忽视,近乎逃避一样不想去深究。
尽管心理仿佛被情感的巨浪席卷,表面上小乌依旧是一副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乎的模样。
“呐,这位小哥,你长的很眼熟哦。”
笑眯眯的俯下身子逼近对方,小乌另一只手按住对方放置于腰间太刀的手腕,任由发丝自脖颈间滑落。
“我对你……真的很感兴趣。”
而原本安静躺着毫无任何反抗迹象的髭切突然僵住了身体,甚至是下意识的紧绷起来,握住刀柄的手握紧。
原因无他,髭切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有细微的疼痛传来,尖锐的物体虽然没有刺破他的皮肉,但是依然造成了疼痛。
而同为源氏……或者说,曾经的了解让髭切很清楚,那是小乌尖锐的犬齿在研磨他侧脖颈处的动脉。
太危险了,各种意义上来说。
身为付丧神,同时也是身为一个曾经驻扎在战场的战士,髭切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对方这么做并反抗。
“哼哼哼……”
意味不明的哼两声,小乌低头,声音被压抑的极低:“是在担心我?那么你猜猜看,我会不会直接咬穿你的脖子?”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话语的真实性,髭切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更深层次的痛感。
真是糟糕。
看着天花板,髭切面无表情的想着。
原本在他的猜想中,他跟小乌的见面时发生的反应会有很多种,甚至是他都想好了怎么站着不动让对方报复,结果,怎么都没料到对方干脆把他给忘了。
闭了闭眼,髭切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极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你先起来。”
嗯?
微微眯起眼睛,小乌不动。
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当我不要面子?
难得的幼稚起来,小乌就是要跟这个家伙对着干。
其实原本第一眼看到对方时,小乌是有一股子莫名的怨气堆积在心里的。但是很快,她便又没什么感觉了,现在只不过是出于单纯的好玩的心态,外加一丝丝隐蔽的、想要看对方失态的恶趣味。
见对方不配合,髭切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只是听起来有些崩溃和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的衣服……先穿好再说话。”
小乌:……
低头,看着身上的睡衣,小乌面无表情的起身,揪着髭切的衣领跟他对视:“这种仿佛是家长一样的语气你注意一点!你以为你是我爸,还是我妈?”
髭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大脑重新冷静下来的髭切一脸平静的看着小乌,两双同样的眼睛对视着。
“其实我是你哥。”
房间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平静。
“我哥早八百年就死了,你是我哥,那我是不是应该把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
脸上扯出一抹假笑,小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髭切腰间的本体:“刚好工具也不用找了,就用你腰间的大宝剑就行。”
“我保证下手一定快准狠,让你毫无任何后顾之忧,一秒就上路,体验绝佳的服务。只要九九八,快速上路送你回家,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髭切:……
“嗯……其实,我腰间的不是大宝剑。”
眨眨眼,就像是放下了什么负担一样,髭切任由对方扯着自己的衣领,然后对着小乌突然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这是太刀哦,不是剑。”
“……请你以一个圆润的姿势离开,并且麻溜的出门左转。”
“哦呀,你是要把握扫地出门吗?”
“不,那里有一家兽医官,我是劝你去好好看看病。还有,纠正一下,你本来也不是我家的,不存在扫地出门的说法。”
“啊啦,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
耸耸肩,髭切甚至是无赖的冲着小乌摊了摊手:“要不要考虑一下养一个付丧神?能打能看不会做饭,除了干正事,掌握千万种给人添堵的方法的那种。”
说罢,髭切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金色的眼底有某种陌生又柔软的情绪浮现。
嗯,现在小乌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先让他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安宁吧。不用去思考家族的倾轧,不用去思考未来,更不用去做什么选择。没有敌意,没有算计,只是单纯的用最真实的样子相处。
至于未来啊……
髭切思索片刻,随后有些无所谓的于内心深处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