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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真是圣明,皇上真是圣明。”
    “皇恩浩荡,我一辈子都报还不了。”
    又说:“傅丞相真是明察秋毫,真是英明贤良!”
    忘忧皱眉看着他。
    只有丁裳衣呆住了。
    皇帝的旨意十分明显,除了为这件事翻案外,便是平息民愤,把罪魁祸首全推到李鳄泪的身上,至于别的事,也归到关飞渡头上来,反正关飞渡已经死了,这事自然也不了了之了。
    可是丁裳衣知道关飞渡没有犯过这些罪状,他在牢里因扶危济弱而给李鳄泪的手下害死的。她不能承认这些。她不能让关飞渡死后蒙屈,永不得伸。
    她扬声叫道:“不是关大哥……关飞渡没有罪!”
    众人都望向丁裳衣,都带着轻蔑和敌意。
    高风亮忙道:“丁姑娘,别乱说话!”
    丁裳衣道:“劫狱的是我,跟关大哥无关!他劫富济贫,因误伤平民而自首服刑,从没有叛变朝廷之心!”
    高风亮截道:“丁姑娘!”
    文张皱眉叱道:“不识时务……胆敢违抗圣旨!”
    李鳄泪剩下的部属和文张带来的人,已准备向丁裳衣围迫过去了。
    唐肯忙道:“丁姑娘……”
    丁裳衣斩钉截铁地道:“不能让关大哥含冤莫白于九泉的。”
    高风亮叱道:“丁姑娘,皇上圣明,这事待慢慢再查,你不要刚愎自用,自误前程!”
    丁裳衣徐徐回首,用一种冷漠的眼色,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似的看着高风亮:“你现在得偿所愿,沉冤得雪,别人的冤屈,当然不必再查了。”
    高风亮涨红了脸,叱道:“胡说!”
    这时众人已向丁裳衣围了上前,就等文张一声令下。
    唐肯忽跳过去跟丁裳衣并肩而立。
    丁裳衣心弦一震,低声叱道:“走开!”
    唐肯大声道:“我不走。一路上,我们都是在一起的。”他理直气壮他说,“现在,也是在一起。”
    丁裳衣只觉心头一阵感动,这种感觉,除了对关飞渡生起过之外,对谁都没有这样子的亲近。然而,现在她又感觉到了。
    另一个纤细柔弱的身影飘飘而至,拦在了唐肯和丁裳衣前面。忘忧披散着头发,右手的伤因为刚才跟李鳄泪动手而牵扯的更疼,她的脸色也比刚才更差。但即使这样,她立在那,李鳄泪带来的人便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他们都看到了,刚才就是这个仿佛弱不禁风的姑娘拎出了双剑无敌的李鳄泪。
    冷血忽踏近一步,到了文张身边,文张唬得退了一步,但冷血已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傅丞相因为晓得诸葛先生正插手此事,收集证据。便顺手推舟作个好人,装得大义凛然恭请圣上下旨制裁李鳄泪等人,你也通风报信有功。”
    文张低声道:“你要怎样?”
    冷血道一指忘忧:“那个是我神侯府的‘小医仙’,丁姑娘也是诸葛先生的人。”
    “哦?”文张脸上现出迟疑之色,终于扬声道:“逆贼关飞渡是否蒙冤的事,我会禀上去,伏请圣上再派贤能稽查,这件事,暂且就这样子,请耐心等候吧!”
    便跟同来的人站在一旁,剩下的李鳄泪手下,人人面面相觑,不知冷血要如何处置他们。
    而现在冷血只觉一阵昏眩,他今天流的血已经很多很多了。聂千愁赶来助阵,伤得也不轻,但他笑着拍拍冷血的肩膀,道:“你的恩义,我还清了。”手里塞给冷血一件事物,附耳低声道:“这幅是李惘中用人皮做出来的骷髅画,我因不值李家父子所为,趁劫狱之乱,顺手牵羊,把它取走,以免再有剥皮惨事发生……我也不知道这要来作什么?不过大家似乎都在找得紧……就送给你吧!”
    冷血心中感激,问道:“你以后……”
    聂千愁看向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忘忧:“你的还清了,之后,还她的。”
    一声长嚎自众人身后响起。众人急回头,原来是被忘忧扔在一边的李鳄泪,而他现在,心脏上插着一把刀。
    李玄衣瞪视关小趣,怒道:“你这小人!”
    又是关小趣,偷袭了冷血之后,他又偷袭了完全不能动弹的李鳄泪。被气劲锁身的李鳄泪即使心脏中刀,也只发出了一声长嚎,就此死去。
    关小趣退了一步,道:“我是听旨行事。”
    冷血逼前一步,此际,他倒真想杀了这个卑鄙小人,但忽听丁裳衣叫道:“小趣!”原来唐肯已向丁裳衣提起这人就是关飞渡的弟弟。
    关小趣见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子唤他,也不知是谁,高风亮道:“小弹弓,她就是你哥哥关飞渡的红粉知己丁姑娘,令兄……托丁姑娘看顾你。”
    关小趣知道李鳄泪向李玄衣等道出骷髅画的秘密,一旦事败,一定会杀自己灭口,所以借圣命先下手为强,诛杀李鳄泪,也知道冷血等不会放过自己,见敌对群中居然有个“自己人”,欢喜上前道:“丁姐姐,大哥跟我提起过你。”
    文张见自己任务已经完成,扬声道:“摆驾。”便跟同来的人扬长而去。
    人都走远,摇摇欲坠的忘忧终于软倒,李玄衣扶住她:“丫头你赶紧疗伤,李叔护着你。”
    丁裳衣上前要给忘忧包扎:“去镖局吧,清水伤药都方便。”
    忘忧拦住她:“丁姐姐,你是不是一定要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