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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忘忧拍拍王小石:“你就是之前运气太差了些,看看上京途中交的这几个朋友,温柔、白愁飞、雷纯,一个比一个……糟心。”
    王小石后退一步,不给她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这么拍大黄的。”
    忘忧嘿嘿笑道:“我就只拍拍你,还没让你给我转圈呢。”
    王小石刚想还嘴,外面冷血露了个面,对着无情稍微一点头。
    忘忧眼睛一亮:“温晚来了?”
    无情提前给她做预防:“大喜之日,能不伤和气最好不伤,你别过去,去新房陪章……去陪嫂夫人吧。”
    忘忧本是鼓着脸,又被他别别扭扭的称呼逗笑了,问道:“那要是温柔啊雷纯啊找上我呢?”
    无情借着衣袖遮掩轻轻捏了下忘忧的手:“那就记得轻些,太用力了手疼。”
    王小石:我就不该听!!!
    进新房陪章旋儿。她已经卸了妆换了平常的衣服在补餐。见忘忧过来,招呼道:“一起吃点吧。”
    忘忧不像章旋儿穿礼服行动不便以致不敢吃喝,她可不会委屈自己的肚子。“不了,我还不饿。”
    章旋儿看她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逗趣道:“竟然舍得不理大公子,来陪我了,当真荣幸得很啊。”
    忘忧讪讪的一笑:“那个……这不是怕一个忍不住搅了你的婚礼吗。”
    章旋儿马上明白了:“是温……大人来了吧。”
    忘忧撇嘴:“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我躲进来。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才不忍他。就凭这个,你和织女姐姐也得多给我绣几条手帕。”
    章旋儿哄道:“行行行,母亲那里不说,我这只要你想要,多少都有。”
    忘忧笑开:“阿旋最好了!放心吧,我就挑几个样子,不会耽误你给我大侄子做东西的。”
    章旋儿轻哼一声:“我还等他给我做东西呢,论绣技,他可是一等的有天赋。”
    忘忧一脸惊奇,许天/衣高高大大的,手也生得粗壮,没想到竟擅长做绣品。“真不愧是织女姐姐的孩子。有成品吗,我想看看。”
    章旋儿微微红了脸,指指一旁妆台上放着的婚礼时用来遮面的扇子。
    忘忧早就注意到这把团扇了,龙凤呈祥的花样绣得精致极了。“谁说我大侄子木讷了,明明这么有心!”
    章旋儿脸上发红,塞了口饭进嘴里,慢慢的嚼着,不搭她的话。
    可算轮到忘忧羞别人了,笑嘻嘻的准备再逗几句。外面的丫鬟来报,说温夫人想来新房,问是否请进。
    章旋儿看向忘忧,忘忧说道:“看我做什么,你的新房,你定呗。”
    章旋儿叹气:“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吗,哪里是来看我,分明就是奔着你来的。”
    忘忧放下手里把玩的团扇:“算了,我去见她吧,免得在你们的新房闹起来,不吉利。”看了看扇子上的花纹,“我也要一把,你们谁都行,给我绣个好看的。”
    章旋儿脑子里一只软萌软萌的小奶猫都快跳出来了,满口答应:“一定一定,绝对好看。”
    成功的坑到了扇子,忘忧很满意。她学做女红,现在很喜欢精致的绣品,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绣得那么好,给某人……嘿嘿。
    见到雷纯,忘忧可是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跳。雷纯很长一段时间被称为“武林第一美人”,不管心肠怎样,皮相那绝对是一等的好。但是现在,对着面上画了极重妆容的她,忘忧有些不敢认了。
    雷纯开口,声音还是如之前一样,柔柔的。“很意外吧,其实也不难理解的。身中‘半面妆’之毒,不就是会半边苍老半边青春吗。”
    不接她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可接的。忘忧直接问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雷纯淡淡的一笑,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使面上妆厚,眼波里也带出风情来。“只是想和你聊聊,或许,再做点交易。”
    “我对和你聊天不怎么感兴趣,不过……还是听听吧。”方应看的最后一面没见上还是有些遗憾的。
    雷纯轻轻叹了口气:“在我看来,你和温柔差不多。”
    和温柔差不多?这能忍?“怎么个差不多法?”
    雷纯垂眸:“你们都有依仗。区别只在于温柔有个好父亲,而你有一身好医术好武功。如果可以,我何尝愿意整日去算计谋划,何尝不想如你们这般简单天真。”她顿一顿,继续道:“奈何总是人在江湖,我处在这个位置上却因为体弱,练不得半点武功,不费力去算计,又如何活得下去呢。”
    忘忧静静的,面上一片平静。
    雷纯见她不说话,继续道:“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许配给了一个叫做苏梦枕的人。我也如寻常女子那般有过种种幻想憧憬,眼见他带着‘金风细雨楼’慢慢做大,爹爹看他的目光从欣赏变成了忌惮。其实从那会起,我就知道,这场婚约成不了了。想来你我结仇也就是在‘跨海飞天堂’吧,那会,你说出嫉妒的不是我而是树大夫和温柔时,我就嫉妒你了。”
    雷纯看一看眼神如古井无波的忘忧,语气缓缓的,“嫉妒你有足够的能力与魄力,拿得起也放得下。说来可笑,我那会还觉得你们会破镜重圆,想了不少办法要阻止。还是狄飞惊拦住了我,他说你一向娇惯自己,让你痛过的人即使得到原谅,也不会回头了。我真是嫉妒得很了,这种喜欢谁就可以对谁好,不愿意了随时可以掉头走掉的作风,不就是我最渴望得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