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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再没有搭理拉塞尔,而是对道林微微点头,立马转身走了。
她也算是在碰运气地先行到尤来亚伯爵的花园中——这里要比布兰登夫人的后院大很多,室外明月垂挂,吹着小风,比她第一次见到莫里亚蒂的分裂人格的时候冷很多。
她希望能在这里碰见他。
她小心翼翼地在花园中寻找他,叫着他各式各样的包括但不限于外号的昵称,但最终一无所获。
她甚至偷偷地蹲着看看他是否又跑到那个灌木丛旁边,偷了别人的烟斗抽烟。
可都不在。
她现在已经开始祈祷别像上次遇到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孩一样掏出一把手/枪要杀人了。
她只能先退回大厅,却已经看到道林坐在一个用料上乘的真皮沙发上吸着香烟,周围躺倒了一群美丽的女人,在旁边,有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人正跟他说着什么。
比起教育更像是在传授。
希里知道这圈子乱,也算被引荐了一波做东的伯爵,她事不宜迟,得出去找莫里亚蒂了。
或许,先去他家一趟呢?问问他家佣人,或者是那个总帮他做事的马车夫?
她离开不久,只觉得夜晚的伦敦更加寒冷,没按和车夫的约定时间出门让她不得不步行返回。
这晚风吹得她胸口发凉。
她搓了一下手,刚从口中呼出一股热气来供给温度时,就听见一声轻佻又粗犷的男声:“这么晚了,小姐这是上哪去?”
糟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遇到麻烦了。
她快步向前,企图用不回答来躲避麻烦。可惜马上偏偏就是要找上门,那名大汉足足比希里高出一头,五大三粗的,整个人挡住他,她就像装上了一堵发霉发臭的石像。
“你怎么不回答我?”他问。
“我不想惹麻烦。”希里冷静地回答,手却绕到腰后。
“贵族小姐?”
“第一次来这里抢劫吗?西区不一定都是贵族。”希里倒也不慌,她手上摸到了金属块,反倒是嘲讽了起来。
“贵族小姐的嘴巴还真是刻薄,快点把钱拿出来,否则……”他拿出一把小刀,对着他吼:“我把你带到我东区去,你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哦,天呐。”希里装出一脸惊慌,“东区!贫民窟是吗?我不愿意去——你的意思是假如我给你钱,你就会放过我是吗?我很有钱的!”
“看你给的多少了,废话少说,给钱!”大汉凶狠地说。
“好的,我马上、马上!我拿钱!”她哆哆嗦嗦地掏出自己握住的东西,迅速向上扬,正好怼在他的口中,“……你要多少?这么多够了吗?”
对面的人不敢开口,他的额头上不满了汗珠,顺着他满是沟壑的皮肤流了下来,他的口中赫然插/着一把手/枪!
“呜呜——”或许,他下意识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救命。
但他动都不敢动。
“你信不信我的枪/栓已经是拉下来的了。”希里是单身住户,她之前没有能力,便使用者自己的匕首防身,而现在她拥有以前莫里亚蒂放在她那里的左/轮手/枪,她让裁缝给她的每一件衣服都加了暗扣,随时带着它。她不是傻子,她知道一个人走在夜路上会有危险,无论是伦敦哪个区。
而且,她们这个时代的女人的衣服都这么复杂了,还怕藏不下一把小手/枪吗?!
“你有钱吗?”希里问他。
这位抢劫者绝对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他,他也不敢怠慢,赶紧掏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便士给她。
“就这么多?”希里这种以恶制恶的手段还真是挺恶心人的,“把那把刀留下,然后赶紧滚。”
大汉仓皇而逃。
希里捡起地上的那几个便士,把刀一脚踢一旁,想着明天还能买份报纸。
她揉了一下太阳穴,掏出手帕将自己的枪擦干净,把手/枪收回自己腰后的暗包中。
被这一点小插曲惹得希里心情更加急躁,吹到脸上的风也从冰冷变为了凉爽。
莫里亚蒂,你到底在哪啊!
虽然月色更暗,但是她还是准备先去趟莫里亚蒂家。看看他在不在,或者听谁给她一个准确的消息,她才得以安心入睡。
“莫里亚蒂先生并没有回来。”他家的女佣是这么说的,这时她的手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皮质绳子,那一头拴着芙拉。
这么晚了还遛狗?希里挑眉,但没问原因。
“不过您可以进屋等他,他说过您随时可以进来,而且您一定愿意等。”女佣对她弯腰,一副请她进去的模样,“先生不会有什么事的,请您放心。但如果先生晚归,您可以随意挑选任何舒适的房间。”
她着实担心他,便真留下来等他。
为什么女佣都比她对莫里亚蒂有信心?
在女佣沏上一盏热茶之后,继续动身遛狗,芙拉的孩子比芙拉的经历更旺盛。她还记得小时候每天芙拉四点就在莫里亚蒂家的院子里横冲直撞,对着她的窗户乱吠。
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小莫里亚蒂搞的鬼。
她没喝这杯茶水,又开始打量起这座令她熟悉的房子。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不可能有什么狗血的失忆情节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希里是个坐不住的人,她起身四处转转,又看到了餐桌上每日更换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