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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景行的眼中带上了生理性的泪花,朦胧地看着无崖子,心想着,你看吧,到最后受罪的人还是我。
    无崖子看他这样子,直接撇过了头去,不忍心再看。
    大家都以为他快死了,事实上也差不多,高景行不怕死,只是有些遗憾,没能看着仰止醒过来。
    既然唐奕喜欢仰止,应该能保护好他吧?这么一想,作为一个不安定因素,死在这里也挺好的。
    “星河,你不要担心。师父他见多识广,虽说现在只是勉强将情况控制住,不过却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派的北冥神功,少林的易筋经,总有一种能将内力再拿回来。”无崖子道。
    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徒弟这么一副消极的样子,如果连他自己都不再抱有希望,周围人做得再多也是徒劳。
    高景行苦笑一下,“师父……徒弟原本修炼的便是北冥神功,如今依然到了这个地步,恐怕易筋经也是枉然。”
    “北冥神功乃是你师祖所创,必然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高景行现在内力全失,身体也被世界排斥。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没有将身体素质调到最高,现在难以留在这里。只是那个权限对于他身体的改变尚且不知,唯一没有疑问的,便是他的结局。
    不属于这里,最后不会留下,这是主脑对他的判定。
    只是不知道,俨晴是否还在小世界中找他。
    无崖子带着高景行辗转反侧到了姑苏才找到逍遥子,他们虽然在高景行面前信誓旦旦,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办法。无崖子能察觉的到,高景行瞒了他很多东西,或许是为了不将他牵连进去,他虽然心里急得很,却也无可奈何。
    为今之计,只有靠着逍遥子的法子,来给他续命。
    高景行的身体崩溃地很快,他吃不进任何东西,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逍遥子留下了不少救命的灵药,辗转在各处去搜寻。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无崖子的转述中,却能明白高景行所讲的事情。
    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判断。这本该是个自由的世界,却因为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介入,使塔被人操控了起来。不止是奄奄一息的高景行,他们所有人,都在那个东西的目光之下。
    函谷八友被无崖子喊了过来,医圣薛慕华简单地为他做了救治,其他依然无可奈何。
    夜里高景行再醒过来,便看到了他这算不上多熟的八个徒弟。他没有询问他们为什么到来,高景行此刻已经没有之前的样子,他的头发变得干枯,人也瘦了很多,但他的眼睛依然明亮。
    他睁开眼,道:“她来了。”
    函谷八友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不明白高景行在说什么。
    许是病糊涂了。
    “师父……”唯一一个女弟子石清露容色哀戚,她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高景行,“徒儿新做了些花露,您可要尝尝?”
    第119章 拜托你
    高景行看着他们, 犹豫了一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来吧。”
    石清露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她本想扶一下高景行, 被他给拒绝了。
    小瓶子里盛满了透明的露水,塞子打开之后散发出清雅的花香。
    “是什么花?”高景行问。
    “是茉莉, 初雪白梅, 还有山茶花蕊调制成的。”她道。花痴石清露, 便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生来与花为伍,即便是攻击手段,还是衣食住行, 皆与花有关。教给她这一切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
    石清露看着高景行如往日一般的神色, 忍不住底下了头。她不想让师父看到她这般没用的样子。
    高景行没有立刻喝,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 缓和了神色, 去看那边站成一排的徒弟。
    没有了主脑面板,他自己都分不大清他们谁是谁, 但此刻这些都没有必要了。
    “躺了许久, 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他道。
    最小的李傀儡原本还不放心, 被大师兄康广陵拉了一把, “若是跟上去, 师父真的会生气的。”
    “可是……”
    康广陵对着他摇了摇头,李傀儡只好老老实实留在这里。
    外面的风有些大,高景行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想来应该是很久了,夏日的温度不该这样低。
    他靠在旁边的石柱上,身上的衣服很单薄,被风吹着鼓了起来。高景行撩了一下头发,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加件衣服再来。
    手中的露水应该是清甜的,对于味觉灵敏的青年来说,并不是喜欢的味道。他用食指敲了敲小瓶子,像喝酒一样灌了一口,竟然没尝出什么味道。
    高景行不可置信地又喝了一口,闻起来气味雅致的露水,真的如同清水一般。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高悬的月亮,轻轻笑了一声,忽然就有些懂了,俨晴的真正目的。
    她并不是要杀了自己,只是作为外星人的高景行身上,有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身边的人觊觎了也不知道。高景行想不通,除却味觉灵敏之外,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那些人大费周章。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吗?
    那他死地可真是太委屈了。
    高景行站起来,不再靠着身后的柱子,他腰背挺直,单薄的身躯在宽松的中衣下面依旧充满了力量,那不是身体的力量,只是他的骨头。并不是说高景行有多执着,他不过是不害怕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