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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包店这个老板似乎挺有跟他们聊天的兴趣,泽田纲吉干脆站在售卖窗口前跟他聊起来,顺便询问他知不知道失踪的那个叫做玛丽的歌女的情况。
    “玛丽啊,哦,她的确住这条街来着。”面包店的老板说,“她失踪十几天了吧,她家里人去找了苏格兰场,据说都已经登报了。”
    “我就是在报纸上知道件事的,”泽田纲吉抓了抓头发,“那个,请问您有什么有关她失踪的线索吗?”
    为了让自己显得可信一点,他有点点歉意地把借宿的房间的主人也扯了过来当幌子,“福尔摩斯先生正在查这个案子,我是帮他来搜集线索的。”
    “哦哦,那位大侦探吗?”面包店老板果然相信了,随即他犹豫了一下,弯下腰从窗口伸过头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吧。”
    泽田纲吉没想到路边随便抓的一个人却好像真的知道什么秘密的样子,一时间表情都懵逼了起来,乖乖凑了过去。
    “我跟你说,其实我觉得,玛丽不是失踪,她是跟别人私奔了。”
    泽田纲吉:“……哈?”
    “是我偶然看到的。”面包店老板维持着这个“我有一个大秘密”的表情,继续道,“玛丽每天下班都会从我的店门前经过,她失踪那天晚上雾特别浓,但我还是看到了的确是她。她原本已经快走到家门口了,雾气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跟她说了几句话,她是自愿跟着那个人走的。”
    泽田纲吉:“额……”
    是,是这样吗?
    所以这不是什么神秘失踪案,只是一起普通的小情侣私奔事件?
    面包店老板似乎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还在旁边补充,“小玛丽会跟人私奔我一点也不意外,她的那对父母又穷又抠,把她赚来的钱全都收走了,还说是怕她在外面乱花帮她收着,依我看最后肯定不会还给她……”
    “额……”泽田纲吉木着脸听了满耳朵的十九世纪伦敦式的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一时恍惚地以为自己错频进了哪个专讲一地鸡毛的婆媳邻里关系的电视剧。
    哥哥在和面包店的老板聊天的时候,泽田弥小萝莉牵着他的手站在一边有点无聊地左看右看。
    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街道,东方天际迸发出金色的晨曦,浸泡在清晨薄雾下的伦敦大街已经苏醒。路过的行人埋着头穿过长街,穿着工装裤马丁靴的工人阶层,手持文明杖西装革履的上流社会绅士,时不时还有架着马车的车夫甩着鞭子从面前驶过。
    这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大英帝国的黄金时代中心。
    街角处,一位衣着得体的绅士正扶着一位女士登上马车,泽田弥目光扫过去时忽然觉得那位绅士的长相有点眼熟。
    大部分时候她都是记不住别人长相的,比起相貌直接看灵魂不是更简单吗?还能一针见血地看穿灵魂成色不会被皮相迷惑——是的,就是这种阴阳师式的无理取闹的看人方式。
    而现在在她视野中打了个晃的这位皮相优越的绅士就是个灵魂与之成反比的货色,小萝莉只短暂地掠过一眼就默默扭头,想要去看着她哥洗洗眼睛。
    于此同时,她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眼熟了。
    “尼酱,那个人是剧院的老板。”
    正在和面包店老板说话的泽田纲吉一愣,下意识回过头。载着人的马车恰好驶过面前,里面两位乘客的侧脸在打开的窗口一晃而过。匆忙一瞥下,泽田纲吉还来不及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和报纸上登出的剧院老板对上,他身后的面包店长已经随口道,“哦,没错,那的确是奥尔科特.布朗,歌剧院的老板。”
    远去的马车留下一点溅起的烟尘,慢悠悠朝着歌剧院的方向驶去。
    泽田纲吉目送着马车走远,想起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事实上苏格兰场也不是傻子,连续那么多起失踪案都发生在歌剧院附近,许多受害人还是剧院的工作人员,他们当然会怀疑剧院本身有问题。但怀疑也只是怀疑,他们拿不出证据证明失踪案件和剧院有关,再加上这位剧院的幕后老板似乎和某位贵族搭上了线,苏格兰场传讯他几次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从他这里找突破口。失踪案还在不断发生,许多家庭亲眷失踪的无助和恐慌还在继续,这位剧院老板也依旧在他人悲苦的呼号中享受他参加宴会欣赏歌舞的悠闲生活。
    面包店的老板同样望着马车走远的背影,感叹道,“这家伙现在应该是处于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吧,毕竟刚刚让继承的歌剧院起死回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起死回生?”
    报纸上没提过这件事,泽田纲吉诧异地问了一句,“布朗先生的歌剧院之前情况并不好吗?”
    “那当然,一个多月前的歌剧院可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好像是经营不善,而且听说演出质量也不高还都是些老旧的剧目。”
    面包店老板像个八卦广播站,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到这些消息的,还说得煞有其事。
    “但新老板接手之后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了一个水平非常高的歌剧老师来□□演员,还拿出了许多让人耳目一新的新鲜歌剧,之后的演出非常成功,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嘿嘿,所以你看,他现在还有钱邀请夏普小姐。”
    他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然而没料到面前的少年并没有到可以和他“尽在不言中”的年纪,只回了他一个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