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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出血量并不大,很快就止住了,宋宁和贺恒光相视苦笑,宋宁尤为苦涩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可能迟早也被吓出心脏病来。
这会儿严歌续看起来倒是又没事儿了,如果说脸色白的发青也算没事儿的话。
贺恒光现在光知道自己好像是错了,但是并不知道到底错哪儿了。
严歌续其实依然不能理解,他们成长的环境差别太大,他做事情兴趣大于功利,几乎没有考虑过钱的事儿,更没有想过为了几百几千的小钱,要受别人那样的气。
严歌续糟蹋完最后一个苹果,还是以坑坑洼洼的失败告终,把刀和苹果都放在了床头,把手机丢在贺恒光跟前,亮着的屏幕上赫然是贺恒光自己的微博页面。
贺恒光尴尬,干笑了两声解释:“我就试一下能不能赚到钱……我这样直播鸽太久了,平台那边就没有绩效了……我就动动手指,也不影响我养伤不是?”
看着严歌续的脸色越来越黑,贺恒光意识到这个求饶的方向不对,只能乖乖闭嘴,等着严老师数落。
“我看上去像是缺钱的样子吗?”严歌续终于把轮椅操控回了贺恒光能够得着的地方。
“不像,续哥一看就是贵人相。”贺恒光笑眯眯得虚拽住严歌续的手腕,免得他又溜。
实话说,贺恒光觉的自己已经完全没啥事了,躺了这么多天就连尾巴骨的骨裂都快好了,给他个拐他就能健步如飞,可惜严老师不给他拐,还叮嘱了护士也不许给他,以至于贺恒光现在都还是个躺尸废物。
“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赚钱?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哪个短得了你的了?”严歌续反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搓着他手腕内侧问他。
“那、那续哥的钱是续哥的钱,我的钱是我的钱嘛……那、那又不一样。”贺恒光心虚地解释。
“欠了的提成也好打赏也好,你说个数,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为了这么点儿钱折腾自己,是嫌我还不够心疼你么?本来就是因为我你才受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贺恒光前半句还听得挺高兴,后半句就不乐意了。
“弄伤我的人又不是你,你愧疚个什么劲啊?咋啥都能往自己身上揽呢?还嫌心里揣的事儿少了啊?”贺恒光也气鼓鼓的。
严歌续像是个被针扎破了的气球,骤然瘪了下来,弯着腰把额头抵在了对方的手上,小朋友实在是太招人疼了,他心确实不大,除了心疼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了。
“也不是愧疚吧,我就是想对你好点。”严歌续坦言。
“我不是说你想自己赚钱不好,这很好,你很厉害,只是我前面在气头上,主要是我也看了评论,他们骂你骂得……太难听了,我没忍住。”
“啊?你说那个呀,没事的,他们说得也不算完全错了,我就是追名逐利啊。”贺恒光笑了笑。
“傻不傻啊小朋友。你想想,他们凭什么骂你?追名逐利怎么了?谁规定的不能追名逐利?咱们一不偷二不抢,没有虚假交易,没有强买强卖,凭本事赚钱,凭什么要被他们追着屁股骂?”严歌续觉得小朋友真的太逆来顺受了,就像只要他自己也说服自己理应被骂,这样别人骂他的时候,好像真的就无所谓了。
严歌续探着身体,从贺恒光的另一侧拿过他的手机,说:“你要是信得过我,手机和微博就都借我用用。”
贺恒光也不知道严歌续要干嘛,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严老师有啥信不过的,别说是微博账号了,哪怕是支付密码他都不介意。横竖严老师应该也看不上他的小金库。
严歌续摆弄了几下,甚至给他拍了张照。
贺恒光接过手机就放在了一边,严歌续挑了挑眉,问:“也不看一下?”
“不看,我现在不想看见自己的光头,果然当时我有一个富婆粉丝说我光头丑是合理的预测,我昨天自己看了一下也觉得好丑。”
某位曾经出此狂言的富婆粉丝严某续觉得脸疼,他完全没觉得贺恒光的光头丑,虽然那头软乎乎的头发没了有点儿可惜,但贺恒光的五官是完全扛得住光头的考验的。
说是光头也不准确,头上剩下一层青色的发茬,脸也瘦了些,轮廓和线条比之前更明显,如果说之前看着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看起来就是有一股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感觉,显得意外地清隽。
严歌续又在自己的手机上也操作了一下。
经过网络的快速传播和发酵,到了晚上送病号餐的时间,贺恒光用了两年的机子被消息轰炸得有些烫,打开微博干脆整个就卡死了,刷新了好久才勉强刷出来。
严歌续神色自若看着宋宁打开小桌板,把保温饭盒里的菜一个个摆到桌面上,喊贺恒光吃饭。
只见微博上贺恒光的微博最新一条——是一张贺恒光看上去就像一个直男角度的自拍照片,没有露出完整的狰狞伤口,也只有半边脸和一点儿伤口的边缘,再加上下面一节从病号服领子露出来的一段儿锁骨,就连医院的背景都没有拍进多少,图片的文字用贺恒光惯有的在网上的语气发送道:咕咕咕咕咕。去看医生,我问说为啥我怎么也飞不出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医生说,我的本体是是一只撞了头的鸽子。
严歌续转发了该微博:去医院复查,碰到之前签售遇到的小粉丝,祝@禾矿啥时候能挖到金矿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