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喈阴晴不定的一面,庄姜底气不足道:“我就是扒拉了他的裤子而已,他的反应好生奇怪。公子不会逐我出府的,对不对?”
“公子是好人?”清书一脸见鬼,嘲笑之:“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公子的脾气是多么可怕。”
他自幼伺候许凤喈多年,深刻见识过对方春风花月般的外表下是怎样偏执极端的灵魂。
许凤喈六岁那年,许父派人去长右山捉了一头小白狼给他做生辰贺礼。
那头小白狼,肉嘟嘟的,眼珠宛如碧石,浑身白得像一团软萌的白雪。
偏偏爪子和牙齿利得很,稍微一碰,呲牙挥爪就将人撕咬得血肉模糊。
许凤喈喜欢得紧,将小白狼驯服后,日日要抱一抱,亲自照料它的生活饮食。
那小白狼也是黏他,不许别人触碰。
孰料,许父见幺子太过沉迷一只畜生,耽误仙途,便在幺子启程前往无相仙宫拜师修行的那天,暗地里将小白狼赠予他人。
那天的事情闹得很凶。
前往无相仙宫的许府小公子去而折返,跪在父亲大人的书房前,惹得许父大怒,差点往死里揍。
许凤喈在父亲书房门口连着跪了十日,小脸泛白,膝盖青肿,终于得知心爱的小宠物被父亲送给了一位至交好友的儿子。
时隔十余年,清书对很多事情都已模糊,惟有关于自家公子去迎回小白狼及之后的事,仍觉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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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脸上的笑容灿若朝霞,却在见到小白狼舔舐另一个小少年的手心时变得阴沉难看。
“父亲说的没错,畜生只是畜生。”这语气阴森得根本不像出自一个六岁孩童之口,他冷声道:“带回去,关进铁笼子,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正与新主人嬉戏的小白狼听见门口传来他的声音,欢嚎着,扬着四肢扑过来,却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它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呜呜抬起头,却看见昔日最疼爱自己的小主人的眼神,绝情又厌恶。
许凤喈带回了小白狼。
许凤喈将它关进了笼子里。
连正式入道修行之后,都不忘将这只小宠物带去了无相仙宫。
只是他再也没有去看过它一眼,抱过一下,命人将它关在笼子里,一日三餐提供精细美食好生饲养。
没有自由的小白狼很快萎靡下去,那双绿宝石一般的眼珠变得暗淡无光,没捱过第二年的春天,便死了。
听到下人来报时,许凤喈正在温习师父所讲的识魂之术。
闻言,他轻瞥一眼过去,淡淡道:“那便埋了吧。”
说完,清书对着听得目瞪口呆的庄姜道:“是不是很可怕,他那时才六七岁啊。”
“如此心性,确实可怕。”庄姜点点头,明白了,“看来绝不能触碰公子心仪之物。”
“你跟我过来。”清书将庄姜拉到不易察觉的角落里,小声开口:“我再和你说件事。”
好几年前,有人在湘水河中找到了一黑一白的极品软玉,作为贡礼,呈现给阳乌城的许家。
这对软玉自然到了最受许父疼爱的幺子手中。
许凤喈命令东九州手艺最顶尖的匠人,辅以其它珍品,将这对软玉特制成三百六一枚黑白玉石棋子。
结果,为了招待从西七州过来的贵客,许府的大公子许凤至,趁着许凤喈外出之时,派人偷偷将三弟房中的湘水玉石棋子拿了出来。
刚对弈到一半,就见自家三弟衣袂带风地闯进他们所在的凉亭里,长指扣住棋盘边缘一掀,玉石尽碎。
“连父亲都不敢私自动我的东西,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
无视许凤至惊怒交加的面容,无视客人沉默尴尬的神色,许凤喈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玉,抬头时眼角发狠。
“我的就是我的。旁人碰不得,看不得,觊觎不得。”
看着棋盒里剩余完好的棋子,少年扬手拿起棋盒,当着众人的面,将剩下的那些也狠狠砸个稀巴烂。
狭长的凤眸里泛起红丝,他就用这样的,这样阴鸷凶狠的眼神,盯着许凤至道:“这东西,让你给碰了,我便不要了。”
一贯疼爱的弟弟许凤至大怒:“死小子,不过碰了你的东西。若非我是你的大哥,你是不是还想弄死我?”
“你且试试。”他如是道。
少年的脸,因盛怒而泛起潮红,偏偏他越是生气,眉眼越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凉亭的四周是湖面,水波清澈,绿植如茵,低空中成群的蝴蝶时聚时散。
有一只银翅蝴蝶蹁跹着飞来,在许凤喈的周围流连不去。
少年的眼眸随那只银蝶而动,片刻后,他抬手,伸出一指。
银蝶乖巧地收翅,停留在少年的指尖。
好不可爱。
许凤喈长睫颤动,好似蝶化般活了过来,他轻轻一笑,反手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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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辚辚驶过青石板,庄姜坐在宽大豪华的马车里,以手支颐,眼也不眨地盯着许凤喈的脸瞧。
被她这样盯了一路,许凤喈忍无可忍:“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庄姜道:“我有件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