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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不)……脑(劳)……方(烦)……公子了。”
手指灵巧地给庄姜绑发时,六儿莫名头皮发麻,悄悄移眸,见不远处的许三公子侧脸以对,其面前站着一人腰背微弯。
“不收。”
态度分外欠揍,惹人讨厌,许凤喈挑眉睥睨眼前人:
“是你裴家的产业遭了魔物攻袭,干我何事?好心帮你弄死了魔物救了诸多性命还不满足,真指望小爷送佛送到西?”
裴家四郎求他收火不成反遭奚落,咬牙握拳,暗骂你出手归出手但别烧我屋子啊,小王八蛋。
纵使阁内建筑加了防火的特殊材质,也抵不住真火焚烧,再过片刻,阁顶也将轰塌了。
算了算了,烧吧烧吧,烧了重建就是。
“救、救命啊——”
一红一碧的两道身影冲至三楼栏杆旁,烟熏火燎间,大声呛咳流泪不停:“还有人吗?咳咳——救救我们!”
裴四郎抬头望道:“怎么回事,阁内还有凡人。”
适才许凤喈放火时,吓得阁内修士一慌之下走了个精光。
有下属正要去救,心情甚坏的裴四郎一脚猛踹过去,“死了算了,晦气。”
右臂半残,体内遭魔气侵蚀的庄姜脸色苍白,踉跄着走过去,还未开口,就见阁内冲天而起火光由盛转黯。
真火缩成了小小一点,浮在少年白皙的食指指尖。
许凤喈看了看她,低声慢语:“回去了。”
却听上方响起什么断开的声音,尤为刺耳,再被女子绝望到底的嘶叫完全覆盖。
身子抢先做出反应,庄姜在半空中,伸出左臂将那红衣女子紧紧搂住。
怀中娇躯温软,女子淌泪的美眸流出深深惊骇,庄姜见之心头一紧,像幼时那人安慰她一般的。
她伤势甚重,无法运气,只能抱住女子直直坠落。
“不怕。”耳边风声赫赫,她温声安慰:“我护着你。”
勉强用一层元气将后脑背脊护住,摔在地面时,那一下痛得仿佛体内骨节“啪”地碎裂,如受车碾。
“没死就给我起来。”六儿粗鲁地将红衣姑娘从庄姜身上一把拉起,气道:“她快给你压死了。”
“痛——”横躺在焦黑的地面上,她开始失焦的眼睛转向六儿,气若游丝道:“我没钱治伤,你有元石或者银子吗?”
六儿摇头:“我没有啊。”
“怎么会?”庄姜悲从中来,眼角发酸,抱着一丝丝希望:“我陪你乞讨时,那些人给钱很多的。”
“没你护着我,钱都给别的乞丐抢走了。”
六儿哆嗦着唇,眼看庄姜好像真的不行了,神情渐渐由惊惶转为坚定,下了很大的决心握住她的肩道:
“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放弃你的,放心,有我六儿一口饭吃,就有姜姜你一口汤喝和一个碗刷。”
庄姜大悲,真的哭了。
“多事。”许凤喈在旁边瞧了她半晌,弯腰抱起,语气颇为大度:
“虽说你这人没一处是我喜欢的,念在你跟了我几日的份上,小爷勉为其难,帮一帮你。”
没有料想中的感激涕零,许凤喈垂首一看,已是痛晕了。
男人就是猪狗
午后,飞琼楼接送姑娘的马车停在离临秋阁不远的巷口。
“红珠姐姐,方才真是危险呢。”灰扑扑的碧衣少女爬进车厢里,倚在车内一角,隔着老远对那个红衣女子道:
“幸亏许三公子及时收了火,看来他并不如传闻那般,又生得俊美,真是个好人呢。”
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开始神往起来。
“碧荷,你离我那般远做甚?”红珠抚着手指上鲜红的丹蔻,眼中笑意不达眼底:
“你不是最喜欢我吗?这次服侍许二公子,你哭着央求我带你来,说我答应了,就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报答恩情,一辈子认我做亲姐姐。”
“姐姐,我刚刚太害怕了,没缓过来。”碧荷小脸白了白,扬起笑脸靠过去欲说些体几话,被一巴掌狠狠甩下来。
她捂住脸,红肿的嘴角不住流血。
“下贱婊子。”红珠兀自冷笑,“要不是我命大,这飞琼楼花魁的位置还真给你坐了。”
豆大的泪珠滑过白嫩的脸颊,碧荷哭得凄婉:“姐姐,你在说什么?碧荷真的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能有什么错呢?”
心头翻涌如潮,红珠看着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只觉恶心无比,生生撕碎这婊子的歹毒想法怎么也抑制不住。
她笑得讥讽:“站在姐姐背后的碧荷有什么错呢,她只是一个,‘不小心’伸了手的无辜小姑娘罢了。”
“姐姐……”
“别叫我,恶心。”
“唉,看来是没法好了呢。”抬手轻理散乱的发髻,碧珠勾起带着血迹的唇角,轻轻一笑:
“姐姐你今年二十有二,貌美朝都又如何,终是花期将过。今天这一巴掌,就当还你往日的维护之恩吧。”
“蠢材。”红珠不怒反笑。
朝都美人云云,光一张好看的面皮有何用?没有行事能力的女子,生得再美,终究不过是男人手里的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许二公子摁着她抽插得那么忘乎所以,临秋阁将塌时,一走了之,甚至忘了带上隔壁厢房内她们这两个玩意儿。
男人就是猪狗,又贱又臭,靠不住分毫。
碧荷仗着比她小几岁,身子嫩些,能勾更多男人了,这就开始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真是蠢得令人发笑,脑子里尽想些皮肉生意,手段粗浅又沉不住气,日后的下场怕是她的还难过百倍。
挑起窗帘,红珠转头看向车外街景,心中想着事儿,脑海中掠过那个少年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