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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峤停下了脚步。
谢锐言问:“不走吗?”
“等下。”韩峤沉声回应,侧过头,看向漫不经心挑戒指的中年男人。
下巴上有颗浅色小痣,肱二头肌较常人发达。除此之外,普通的长相、个头和身材,扔在人堆里找不出来。
韩峤眯起眼,再三仔细辨认,拿起手机,在备忘录里输入一句话,拿给刚才为他服务的年轻柜员看。
韩峤比了个嘘声,柜员凑近,闻着好闻的香水味,照着屏幕念:“这人是悬赏中的流窜犯,请快点报警。”
旁边年长的柜员一听,刷地一下白了脸:“不长脑子的,你怎么还读出来!”
中年男人听了,顿时凶相毕露,拔出拳头,照韩峤的头揍了过来
“住手!”
谢锐言喊得直接破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那人手腕。
男子单手手腕被制,改变了攻击对象。
谢锐言紧抓不放,另一手手掌包住揍过来的左拳,力度之大,让他退到了玻璃柜上,腰部被撞得火辣辣生疼。
“先报警!”韩峤匆匆对柜员说完,正要加入对战,却见谢锐言灵巧地一晃,柔韧的腰身和手臂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姿势和角度扭转,径直给流窜犯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背摔。
那人发出一身沉重的闷响,后脑勺正砸在金店“欢迎光临”的红地毯上,发懵了两秒,再想起来,却被眼前这个高个的年轻“女性”牢牢地压住。
歹徒脚劲生猛,想做垂死挣扎,扫腿如巨蟒摆尾,往谢锐言的下身踹去。
谢锐言手肘下沉,用了全身的力气,将人压制得更死,有余力的那只啪啪啪地往犯人脆弱的眼部抽了十几下,然后把手指往对方眼眶里按:“再挣扎,眼睛挖掉。”
谢锐言的语气格外认真,犯人不敢再动,变成了砧板上的鱼。
全过程不到两分钟,现场安静得可怕。
谢锐言抬起头大喊:“有绳吗?”
他空手制服歹徒,柜员们心头的害怕消散了大半,五个女人边鼓掌边陆续上前,把流窜犯围住,把捆货物的绳子交给谢锐言捆人。
途中还出了个小小的意外——歹徒垂死挣扎之时,一把扯掉了谢锐言的假发。
不知谁先带头笑出了声,紧张的气氛彻底消弭,除了地上的犯人外,其他人的情绪都平定了下来。
谢锐言把歹徒捆了,打结的手法是专业的,看着像活结,越挣扎就越紧。
这家金店配有保镖,安保意识并不弱。韩峤问了柜员,才得知下午负责金店安保的人都出去培训,只有很小的一段空档,犯人踩了点过来,谁知遇上了谢锐言。
谢锐言有点累了,不想弯腰,对韩峤说:“我的头发。”
韩峤点头:“我去拿。”
韩峤走上前去,尖头暗纹黑皮鞋的鞋尖压着歹徒的手腕轻轻加力,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歹徒被雪白刺痛了眼,浑身一颤。
“还不松手?”
被踩在脚下的人颤颤巍巍地松开了那顶无辜的假发。
等警察来的空档里,韩峤勾起唇角,把谢锐言的假发戴回去扶正。
“对了吗?”
“对了。”谢锐言转了转脑袋,“就是有一点点歪。”
强迫症不能忍,韩总精细调整,凑得更近,鼻息打在谢锐言的耳畔。
“耳朵怎么又红了?”
“刚运动完,假发太热。”
“大可爱。”韩峤闷笑,没有拆穿。
谢锐言却又开了口:“我收回前言,它红了是想要你摸摸,亲亲也行。”
“那我摸了。”
“嗯。”
韩峤撩开假毛,双手完美地贴合两边的耳朵。
手掌缓慢向下摩擦,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耳垂。
耳尖更添几分潮色,谢锐言身上那阵甜味儿又散了出来,经久不散。
柜员报了警,警察火速赶到之后,在现场做了简单的出警笔录,确认了姓名、性别、身份证号。警察对了号码的最后几位好几遍,提醒疫情期间尽量避免外出。
“结婚戒指可以在网上商城挑选,只是少些仪式感,特殊时期,希望两位先生配合理解。”
“好的,我们全力配合。”
谢锐言侧过脸,看着柜台主推款的情侣对戒,若有所思。
韩峤问谢锐言:“回家?”
“嗯,回家。”
韩峤把手伸了出来,谢锐言不明所以。
“牵个手?”
“为什么要牵手,挽胳膊不够?”
“你在发抖,你自己没注意到吗。”
谢锐言摇摇头:“真的没注意。”
“别怕。”
“我担心他伤到你,那一拳是朝你的头打过来的。”
韩峤笑起来:“那也别怕,我不会站在那里乖乖让他揍的。不过这一回,谢谢你保护了我。”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谢锐言笑容灿烂,酒窝深邃,韩峤又是一戳,过了几秒才松开。
谢锐言试探性地将手指凑过去,灼热的指尖碰到了韩峤的手腕。
微凉的皮肤下跳动着不太平稳的脉搏,触感柔软但不顺滑,有着和周边肤色不符的浅肉·粉色痕迹,再往下探,是有几分粗糙但柔软的手指。
谢锐言定了定神,五指贴住五指,转动手掌,微微错开,扣入了韩峤的手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