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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上了,逃是逃不了了,就这样喜轿停在了皇子府门口,她握着绸花一边,下了轿子。
按礼数,新娘子下轿后,该由新郎官拉住绸花另一边,一起跨门槛,进正厅拜堂,但四皇子不得圣心,皇帝也没来参加他的婚礼,皇后娘娘倒是想来,抱病在身,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个顶大的人物没到,那些官员也不必跟着,所以这场婚礼实在没什么人,四皇子连出府门来拉她都不肯。
周蔻就尴尬站在轿子前很久,她又不敢自己掀了盖头,只能一直在等,最后还是那元二公子看不过去了,帮她拉了绸花带子,接进了府上。
拜堂的总不能再是别人了,周蔻只感觉到周围突然一片寂然,礼官高呼‘新郎至!’,然后那绸花被拉了一下,周蔻一下没站稳跟着踉跄,随后按着礼数拜了堂成了亲。
送进洞房后,见周遭的人都退下去了,周蔻这才敢开口问萱草,“刚才那个...拽带子的,就是四殿下了吗?你可见到他的样子了?”
莺草也放低了声音,“是,但四殿下前些年在战场上伤了脸,这些年一直带着面具,奴婢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这事周蔻倒听说过,这位四皇子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十四岁就领军打仗,英勇无比,创下了累累战功,当时都以为四皇子会被立为皇储,可惜天不遂人愿,一次和波罗的战役中,大军惨遭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四皇子有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但自此只以面具示人,也渐渐变得暴戾古怪起来。
他弱冠后别说立皇储了,其他皇子都已经封了王,只有他还只是个皇子,有人说他失了圣宠,便就此自暴自弃起来,在府上养了一堆男宠自顾玩乐。
不过周蔻不打算和他如何琴瑟和鸣,他养了多少男宠都与自己无关,她的当务之急,是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要是能熬过今晚,以后日子或许就会好过一点。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啊等,等着四皇子来揭她的盖头,结果外头天都黑完了,什么也没等来。
萱花和她道:“皇妃,听说四殿下已经出府了,恐怕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里,周蔻如释重负,憋在胸口良久的那口气呼了出来,她指了指自己的盖头,“那这个,我可以揭了吗?”
萱花说可以,然后帮她揭了盖头。
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恐怕得是一大笑谈,新妇的盖头居然是丫鬟揭的,新郎新婚之夜出去了,就好像今天就没成过亲娶过妻一样。
但这对周蔻来说,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最起码今晚上她的脑袋还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的脖子上。
四皇子虽失宠,但这皇子府却是他当年风光时赐下来的,比照王爷的分例,四进四出的大宅子,连带上东西两个大跨院,和后园连着的一大片竹林,在京城还是独一份。
当年只等着将牌匾从皇子府换成王府,结果四皇子却失了利,到如今这座宅子在外仍叫皇子府。
周蔻住的,是第二正院,叫‘云瑶苑’,只比四皇子那儿差一等,里头陈设处处精致,尤其是因为大婚经过布置,更是如置金屋银院,真真是如其名,让人不禁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不知是否是置身在瑶池仙宫中。
这样一比,周家的宝楼根本算不上什么,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周蔻有点坐立难安,娘亲曾经同她说过,越好看的东西背后越深不可测,不能被它的表面迷惑住了,这皇子府这样好,谁知道是不是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开始为她的小命着想。
其实萱花有句话说得很好,四皇子未必愿意娶她,毕竟谁都知道他只喜欢男人,这样一来,他也只当是娶了个摆设回来,堵住皇后的嘴,那自己就好好当那个摆设,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都顺着他的心意来。
她得让他知道自己的诚心诚意。
不过四皇子今晚不在府上,这诚意该怎么表达出来呢。
她想呀想,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一个极好的主意。
“萱花,你知道四殿下的那些...们,他最喜欢哪一个吗?”
萱花处事老道,而且她既然现在作为陪嫁嫁过来,和周蔻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这么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四处打听了七七八八。
她想了想道:“殿下一共有二十多位郎君,都住在后园的竹居中,其中最得宠的,该是那位淮溪君。”
“淮溪君...”周蔻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念了一遍,“那他有没有什么喜好?”
萱花摇头,“这个奴婢暂时就不清楚了,但听说这位淮溪君乃是绝色,和四殿下常常一起吃住起居,二人感情颇深。”
好看的姑娘周蔻见过不少,但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男人能用绝色来形容的,周蔻不太懂他们这些断袖之癖的人,也不想去懂,不过既然二人感情好,恐怕这位淮溪君眼下在为自己的心上人娶妻之事伤心呢!
不行不行,这枕头风是很厉害的,她要是不去讨好这位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