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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翻而下,那只琉璃盏也随手掷到了一旁,他修长纤细的手指大胆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眉眼轮廓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挑剔道:“虽然说长的不算很好看,但也勉强尚可,你今晚留下来陪我一夜,四皇子以后就绝对不会杀你。”
他这样放肆的举动,根本毫无顾忌,也不在乎她现在是不是四皇妃,周蔻又是羞愤,又不敢触怒了他,结结巴巴没个全话,欲哭无泪,“你你你你...你不能这样,你是四殿下的人,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淮溪君看着她可怜见的小模样,笑意更深了,“怕什么,有我保你。”说着他的手就移到了腰间,想去解开束带。
周蔻吓坏了,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下把人推开,连灯都来不及拿,就跌跌撞撞往回跑。
她刚走,暗处就出来一个人,若是周蔻眼下还在,能听出这人就是白日里迎她的元二公子。
元易看了一出好戏,有些无奈道:“你何必去吓唬一个小姑娘。”
淮溪君一记飞眼过去,“闲着也是闲着,图逗个乐儿,走,咱们继续下棋去。”
府上那么大,亏周蔻还记得回来的路,一路不带停的,到了云瑶苑门口,把萱花和莺草都吓了一大跳。
周蔻鬓松鬟乱,钗歪簪斜,眼角还挂着泪珠儿,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莺草忙将她迎回去,“皇妃这是怎么了?”
周蔻呜呜咽咽半天说不出来话,显然是吓得不轻,只顾着哭了。
萱花以为她遇到了歹人,张口就要叫人,周蔻拉着她的手腕,这才开口,“是...是淮溪君...”
莺草一惊,“他对皇妃做什么了?”
周蔻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又开始了,“他说要我跟着他,还想解我的腰带。”
萱花闻言,先制止住她,到门外环顾一遭,将四面窗户掩住,问道:“皇妃当心隔墙有耳,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得捅破天了!”
莺草却有些气愤,“咱们姑娘好歹现在是皇妃了,他怎么敢这样轻薄!”
周蔻抽噎道:“什么皇妃,他那样受宠,让四殿下杀了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萱花和莺草可算是看清楚了,她们姑娘在这皇子府,就是谁都能欺负一下的角儿。
只是莺草觉得奇怪,疑惑道:“淮溪君不是四殿下的男宠吗,他们这些喜好男风的人,怎么还轻薄皇妃。”
萱花年长,见识也比她多,“有些男人好男风,但也不耽误他娶妻生子纳妾,不过四殿下这样只好男风,不近女色的,算是少有。”
莺草不禁打了个寒颤。
反正经过那夜的事情,周蔻是再也不敢去找那位淮溪君了,她仰着脖子等着四皇子哪日不高兴了就杀了她,但一连三日,她都没见到四皇子的人影儿。
四皇子好像把她这个人给彻底忘了。
到了回门这一日,萱花问她要不要回周府去。
周蔻不想回去,但又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转转,自打进了京城,她还没好好逛过,就被稀里糊涂带回了周府,后头发生的一堆事情都够让她糟心的了。
京城女子但凡出嫁了,除非得夫君批准,不然不得出府,回门是个好机会,正好眼下四皇子人又不在,要是错失了这个机会,下回能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于是她道:“还是回去一趟吧。”
回门归宁本是新妇省亲,新婿拜谒之礼,但别说拜谒了,四皇子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过,也就拜堂成亲时那一拉一拽,还是隔了一层盖头的。
不过周蔻只身一人回周家,倒也不觉得难堪或是什么,最起码她顺顺当当回来了,天知道她一只脚踏离周家时,还以为没命回来了呢。
她怀着不安忐忑的心情,没想到却扑了一场空,周擎人不在家,周吴氏带着女儿出去逛庙会了,估摸也没人惦记着今儿个是她回门的日子吧。
这可太好了,周蔻高高兴兴出了周家的门。
她又问萱花,“京城哪里比较有意思?”
京城有意思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但女子能去的却屈指可数,除了戏园子和寺庙,也就只有那些绸缎庄,簪钗楼,或是卖什么胭脂水粉的地儿。
但周蔻不太喜欢那些首饰胭脂,往前打扮都是她娘亲在操心,现在是由萱花莺草在捯饬,她更爱那些丝竹音律,这也是她娘为什么重金替她请乐师教琴的原因。
可京城的乐坊要么是官家的,要么都是做些勾栏卖笑的营生,她一个姑娘实在不方便去,想来想去,还是去了戏园子。
台上浓墨重彩的戏子咿咿呀呀,她也只是听个趣儿,京城的戏曲要比蜀地的更韵味悠长些,周蔻正听着入迷,楼下一阵吵嚷。
她低头一看,只见几个身强体壮的豪奴正在将散桌上的一些听客往外赶,她正要遣萱花下去问问,那戏园的老板就满脸歉意上楼,一个个挨着呵腰。
“真对不住了,有客人要包场,有劳各位听客挪步了。”
立马就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