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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渐行渐远,随着那娇弱的身影被拉进去,门也彻底关住了。
萱花站在不远处,眼泪一遍遍的淌,喃喃道:“皇妃,奴婢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她失神落魄地回去,今日莺草特地被她打发到别处办差了,云瑶苑寂静一片,萱花回到了围房,独坐在桌前,那支多宝玛瑙攒金钗还静静卧在镜前,萱花一恍惚,想到了很多很多。
突然,她拿起金钗,拔腿就往外跑,正院砰砰敲门,没有人应,四皇子不在,那怎么办,还有谁能救救皇妃,她捂脸痛哭,跌跌撞撞间,撞到人,一抬头,是淮溪君的脸。
其实这几日高宥分身乏术,根本没空去想其它,打从常保被押解回京开始,刑部,大理寺轮番上阵,终于撬开了他的嘴,结果常保吐出的名字,却和预想的大不相同。
不是恪王,竟是怀王。
常保的指认,简直可以用震惊朝野来形容,怀王大叫冤屈,但常保却拿出了与他来往的一封封密信,铁证如山,任凭怀王长了多少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与此同时,元家也被牵涉其中,当初提出彻查盐市可是元易那位参知政事的爹爹,可如今元家身上也被泼了污水,有人议论这颇有些监守自盗的意思。
但高宥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元家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背后之人下了好大一盘棋,将他们全部作为棋子来利用。
心烦意乱回到府上,结果就被不长眼的丫鬟撞到了,高宥皱了皱眉,正要斥责,只见那人面容熟悉,是她身边的人。
迈步就要走,结果那丫鬟抱住了自己的腿,边哭边道:“淮溪君,您快救救皇妃吧!眼下只有您能救她了!”
一听到这个,高宥这才想起来,上回那丫头和她闹别扭还没好,他近来事多也将这茬给忘了。
他皱了皱眉,“皇妃出什么事了?”
萱花话里打着颤声,“皇妃在...在朝香楼......”
不等萱花说完,高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朝香楼是什么地方,对京城稍微有点认识的都心知肚明,那里是最肮脏最龌龊的地方,脏污纳垢,见不得人,他来不及问为什么周蔻会在那种地方,高宥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千万不能出事。
姑娘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那样干净纯粹的笑脸,如夏日里第一支白莲,如今要被人折了,丢进污泥之中随意践踏,高宥的心狠狠抽搐着。
没人知道他是怎样一路冲进了朝香楼,揪住老鸨询问周蔻的下落,那老鸨起先还躲躲闪闪不肯说,一刀下去剁了半只手掌,老鸨哇哇大叫,这才吐了实情。
满堂哗然,原先的莺声燕语俱灭了,高宥踢开那间房,只看到床榻上的姑娘身上只剩了一件小衫,两个臭烂如泥的男人淫词秽语不断,手还要解她的衫带。
周蔻早就喊得嗓子失了声,可是没有人救她,她的两眼空洞苍白,唯有在见到门外人的那一刻,迸发出了一点火星,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等她喊救,高宥一掌劈晕了一个,拖猪狗一样甩了下去,将人搂进怀里,慢慢抚慰着她瘦薄的肩背,“不怕,不怕,我来了啊...”
周蔻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就在前一刻,她以为她要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泪水濡湿了衫子,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向高宥控诉着,“他们扒我衣服,还掐我,说玩完以后要把我脱光了丢到下面台子上,我真的好害怕。”
高宥如获珍宝,见她平平安安,宽慰之余,眼风扫到了底下那两个人身上。
那是他都舍不得碰的人,竟敢有人随意欺辱,高宥眼中闪过一丝暴虐,他抽出腰间的软刀,一只手托着周蔻的身子,将刀交到她手上。
“来,给你。”
周蔻瑟缩了一下,缓缓拿起了刀,刀身很轻,不是重铁打的,女儿家拿起来并不费力,高宥握住了她的手,将刀锋移到了那人两腿之间。
周蔻还没反应过来,手起刀落,那原先昏死的人瞬间发出惨烈的叫声,被砍的地方顿时血流如注,周蔻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把脑袋缩回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
高宥将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墨丝间是桂花油的香味,他哑着嗓子道:“不怕,他们都该死。”
死...周蔻怔了一下,抬眼望着他。
她从来没杀过什么,别说人了,就是一只鸡仔也没碰过,一条生命的逝去有多残忍,她曾亲眼看着娘亲断了气息倒在自己的怀中,可如今,再面对‘死’这个字,周蔻却不觉得有什么恐惧。
她用力点了点头,“他们都该死。”
另一个人此时已经慢慢转醒,一睁眼就是旁边的捂着鲜血淋漓的裤裆在惨叫,登时吓得两股颤颤。
周蔻把刀口转向他时,那人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磕头求饶道:“姑娘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实在是有人指使啊!”
这事来的蹊跷,同萱花走散,又被人拽进了这等肮脏地,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