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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小试牛刀,锋芒

      魏明玺话音落下,只见文官中站出来一个青年男子手持白笏,躬身道:“户部尚书王晋山,听候王爷吩咐。”
    “如今国库充需数目多少,都用在什么地方,粮仓年年充盈,全开之后大魏还能支撑多久?”魏明玺问道。
    王晋山一愣,连忙回答:“回王爷,如今大魏国库尚且充盈,国库中不宜动用的物资都留待军需。全国上下,大粮仓四百二十一座,小粮仓两千七百二十座,几乎每个郡县都有一个大粮仓及数个小粮仓。如果粮仓全开,大魏能支撑三年有余。”
    “好!”魏明玺将他手中的奏章放下:“今年开春比较早,南方提前进入春雨时节,南方郡县的官员上报朝廷,都说沟渠之祸害年年都有,今年有提早崩塌之向,户部作为中央统筹之所,要协调要各地的粮仓,若到时候真的遇到洪涝灾害,不要饿死了百姓,及时开仓放粮食。各地郡县之中,先开大仓,再开小仓。”
    “为何?”王晋山不解。
    魏明玺道:“大仓是三年一次存储,那粮食存放久了,容易坏掉。先开大仓,等秋收之后用新粮食充库,就不会存在浪费。小粮仓容量不多,每年都在更迭,就没有这些问题。”
    王晋山点头,魏明玺在这一块的了解比他这个户部尚书还要多,他不免失职红了脸。
    魏明玺又点了人:“吏部何在?”
    “臣在!”吏部如今的新尚书是宋国月,他年过五旬,行动迟缓,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请殿下吩咐!”
    “如今吏部再录的官员中,有没有善于治水的人才?”魏明玺翻看了一下下面的几个簿子,抬头问道。
    宋国月略一思索,便道:“吏部编录的官员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臣也不能一一记下来。不过,臣略记得几个人,他们都是治水的好手。”说着,将几个官员的名字说了出来。
    魏明玺便道:“好,有劳大人回去之后,将这几个官员的政绩整理交给我。另外,在官员名录中再翻翻,凑足十人,把名单给我。”
    宋国月领了命令,回到队伍中。
    至此,魏明玺完成了他成为摄政王之后的第一件大事。
    文武百官都十分安静,人人都看着魏明玺,他的举动无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没想到,一向杀伐果决的陵王既然是一个心系百姓的人,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治水,防范于未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先排除异己,毕竟这样的机会,对每一个亲王来说都是十分难得!
    傅容月嘴角带着笑,看着魏明玺事无巨细的处理着每一份奏章,眼中写满了骄傲。
    魏明玺先处理了很多积压的奏章,包括南方的洪涝、北方的沙尘,还有东边渔民暴动等问题,处理完了这些,紧接着就是军需问题。他调整了西北军的部署,知道赤蒙近期会有大动作,率先调整西北防线,将几个关卡防备得死死的,决不能让赤蒙的军队踏进大魏的国土;赤蒙和南越本来有个结盟,但因魏明铮截断了两国的国书,这个结盟最终失败,南越按照盟约要支付赤蒙巨大的赔偿,对南越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南越伺机报复也在情理之中。关于南部到西边一线的部署也必须加紧控制,如今晏家军是魏明铮在掌管,这个权利就给了魏明铮。
    魏明铮领了命令,面不改色的承诺:“我必竭尽所能,绝不会让南方防线有寸土流失!”
    “好!辛苦十一弟!”魏明玺在高台之上认真的打量着魏明铮的神色,在所有兄弟中,只有魏明铮让他放心,他自然对这个兄弟寄了厚望:“要人要物,十一弟只管开口。”
    魏明远在一边看的胸中酸水直冒,就在这时,只听魏明玺唤道:“齐王!”
    “在!”当着满朝文武的无数双眼睛,魏明远不敢大意,连忙回答。
    魏明玺道:“如今南越和赤蒙皆有军情要事,王兄没有掌军,便有劳王兄代父皇送一送西凉太子!”
    “是!”魏明远额头上的青筋不断跳动,咬牙答应了下来。
    给一个臣属的都是治水安民的重任,轮到他了,却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去办。魏明玺这是安的什么心,怕他在民间的威望重过自己吗?
    他就知道,魏明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魏明玺的目光扫过魏明远,他自然能看见魏明远那一脸的不屑和愤怒,可他完全没有解释的想法。对如今的局势而言,最快的稳定内忧外患才是要紧。
    这一日的早朝节奏很快,寿帝病的这些时日,饶是他勤勉撑着批阅,仍旧堆积了不少。魏明玺着手处理,一件接一件,一样样安排下去,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文武百官一直站到午时三刻,终于有老臣撑不住险些昏倒,魏明玺才暂时休息,吩咐御膳房备了饭菜给文武百官用过之后,又继续开朝。这隔了许久的朝廷活跃起来,接近日落时分,才将紧急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文武百官散去之后,魏明玺也累得腰酸背痛,嗓子里几乎冒烟一般。
    傅容月陪着他,送上温暖的姜水梨汤,他不过喝了两口就摆摆手:“不用麻烦了,咱们还要赶着去看父皇。”
    “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傅容月很是坚持:“明天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你若倒了,那朝廷就真的乱套了。”
    好说歹说,魏明玺才喝完了手中的汤,吃了几口东西,牵着她去往寿帝的寝殿。
    寿帝的跟前只有谢安阳一人守着,见两人过来,忙轻声说道:“陛下还没醒,殿下,王妃,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今日梅相怎么说?”魏明玺不放心,固执的走到寿帝的床榻前观望。
    谢安阳叹气:“梅相说陛下这是毒发攻心,这次就算熬了过来,以后恐怕也是不能下床走动了。朝廷之上,陛下更是不能放心。殿下,这种时候,还要殿下多多费心才行。”
    “我不会辜负父皇。”魏明玺重重点头。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回京之后父皇将自己读过的书、阅过的奏章给自己学习的意义。寿帝不是真的要他读书,而是要让他在那些书中和奏章之中学习到治国的道理,提高治国兴邦的能力,他每一本都细细读过,每次入宫来,寿帝也都考教过他的学问,给与他很多指点,不知不觉中,他面对这些政事已经不会手忙脚乱,才有了今日的从容面对。
    父皇对他的栽培,今天他才彻底的明白了!
    魏明玺握着昏迷不醒的寿帝的手,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发誓,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寿帝失望的!
    “谢总管,这几天宫里都有什么动静?”傅容月则是问谢安阳,她对后宫之中的那个女人是一点也不放心的。
    谢安阳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如今后宫里的动静倒是不大,不过,自从陛下病了,德妃娘娘日日都来探望,梅相都阻拦不住。昨天到今天,奴才瞧着德妃娘娘的神色不大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傅容月疑惑。
    谢安阳道:“从前陛下身体还好的时候,德妃在陛下跟前一贯很是贤惠,什么都不多说,也从不发脾气,更别提对我们这些奴才发脾气,可是最近几天,德妃娘娘总在挑剔我们的错处。”尤其是他的!这句话谢安阳没说,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德妃娘娘是主子,我们都没办法,只能做到谨小慎微。不过,奴才看得出来,德妃娘娘这是想借故换掉我们这些御前的老人。”
    “那皇后娘娘那边呢?”傅容月蹙眉。
    换掉御前的人谈何容易,如今寿帝病了,该当由皇后做主才是。
    谢安阳叹了口气,提起皇后,他不禁摇头:“自从那天皇后娘娘同陛下吵了一架,得知大皇子已经病故在黔州,皇后娘娘的身体就垮了。听说回宫之后就病了,这几日也起不来床,陛下病倒的消息她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娘娘同大殿下母子情深,伤心难免。”傅容月想起那个温婉娴静的女人,内心涌起一阵感同身受的痛苦,前世锦儿去世的时候,她也曾经痛彻心扉,她忙道:“皇后娘娘那边就暂且交给我吧,我一会儿去看看她。”
    谢安阳总算舒了口气:“娘娘素来喜欢王妃,说不定肯听王妃一句劝。”
    这事儿就定了下来。
    傅容月同魏明玺说了自己的打算,正好魏明玺要在寿帝跟前守着,她便又匆匆忙忙的去往中和宫。
    中和宫中此时已经点了烛火,皇后不喜欢张扬,整个中和宫里人烟稀少,看起来格外冷清。傅容月踏进宫里,快走到皇后寝殿门口才见到宝儿。她轻声喊了一句:“宝儿,娘娘怎样了?”
    “王妃!”宝儿吃了一惊,快步出来行礼后,忙引着她入内:“娘娘这几日一直神志不太清醒,方才还说着胡话呢。御医来过,看了几次,也都没办法。这可怎么办才好?”提起皇后的病,宝儿急得几乎落泪,想起皇后病重到如今寿帝都不曾来过,难免替皇后委屈:“陛下是不是还在怪罪娘娘的一时无礼?这几天,御医对我们中和宫的态度都很冷淡,来去匆匆的!王妃,你能否替我们在陛下跟前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