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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初的吻是充满占有欲的克制,呼吸凝滞之间带着他独有的气息。
    顾执被吻的快喘不过气来才缴械投降,他伸手去掏放在一旁的书,偏过头说:“看书看书看书,我不问,行了吧?”
    江初攥着他正要乱动的爪子,一只腿拦在床的边缘,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凑近顾执,眼尾泛红,微漾的眸光里装满难抑的情绪,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开口道:“反正你看不懂,就不看了。”
    顾执心说,我踏马就知道你是装的,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人抵在柔软的棉被里。
    顾执大气不敢喘,他手脚受制于人,动都不敢动,能出气的只有那张嘴,这会儿,也已经失去了作用。
    江初心跳比他还快,隔着棉质的睡衣,传到他的胸口,他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江初才微微让开了一些,偏过头呼吸的瞬间,顾执睁开了眼,看见江初的颈侧绯红一片,那里是一片未知地,引人移不开眼。
    他微微抬了抬头,就碰到了那里。
    顾执的后颈被江初扣住,因为不确定隔音是否完好,顾执克制的低喘了一声,然后在对方同样情难自抑的气息里闭上了眼。
    事已至此,不是理智能收的住的场面了。
    直到这时候,顾执才觉得以前跟江初在一起的那些心慌意乱都只是小打小闹,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居然有些期待和兴奋。
    只不过最终,他们也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大概是谁都没有事先做过功课,又不想毛毛躁躁的给对方产生心理阴影,所以才选择了一种单人也能完成,但他们决定互相帮对方完成的一种方式。
    空调的运转声嗡嗡作响,顾执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炸开了响,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做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包裹,他几度睁开眼想看都没能看清,但从触觉上他能感受到,那只拿起过画笔,挤出过颜料,也牵过他的手,此刻正在探索他。
    某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炸开的毛孔倏的翕合,他听见自己发出低哑的哼声,然后被行动占据上风,陷入长久的混沌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看见江初半垂落在他脸上的眸光,滚烫的气息隔着空气都能轻易地感受到。
    “该你了。”顾执反客为主,翻身抵住江初,只一眼,就难以自抑的吻上去。
    江初向来清冷孤傲,还是第一次被闹成这样,从前他克制的多,两个人也不曾这杨亲密,最后一个吻落在眉宇间。
    顾执的手带着潮热的湿气,袖口被蹭的露出里面大半截手腕,他望着江初红得发紫的喉咙,直到看见那里轻轻的滑了一下,小小的起伏,顾执忍不住亲在那里,掌心贴合江初的皮肤,没入棉裤里。
    *
    窗外又飘起了细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
    新年的第一天醒来,顾执在昏沉的被窝里缓了好一阵。
    “早。”江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在顾执翻身的时候才抽出麻痹的胳膊。
    他花五秒钟的时间把跨年夜的各项内容在脑子里复习了一遍,发现无论是哪一幕,最后都是以江初凑近吻他作为结尾。
    脑子里短暂的炸了一下,他缩的更深。
    “你打算把自己捂...”江初大概是想说把自己捂死,但想起外婆的叮嘱,年初一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所以他只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顾执缩进被子里,刚想往后退一点,不经意间手指就蹭到了枕头下面,“什么东西?”
    他眯着眼睛朝那个东西摸了摸,拿出来一看。
    “你给我的?”顾执哑着嗓子问。
    “外婆给的。”江初说。
    顾执摸着枕头下的压岁包,想起小时候奶奶也会在除夕夜的时候偷偷给他枕头底下塞压岁包,每次他都装睡,其实就是在等奶奶进来。
    等奶奶进来,顾执伸了个精神上的懒腰,双目一惊、
    等奶奶半夜来房间塞压岁包......手里的压岁包被他揣在怀里捂暖,思绪却一下子掉进冰窟。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把烫手的压岁包猛地扔在江初脸上。
    惊疑未定,就被人抓住了手腕,被再熟悉不过的温度和触感侵袭。
    江初动了动,下巴蹭上顾执的头发,似乎知道他一惊一乍的原因,他说:“外婆昨天下午放的,你紧张什么?”
    他的声音隔着棉被,带着几分涣散问顾执:“起来么?”
    其实早上他醒的时候也摸到了自己枕头下的那个压岁包,反应和顾执现在差不多,不过他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他已经反锁了房间的门,所以只惊了瞬间就想明白了。
    之后他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慢慢想明白了一件事,惊慌只发生于自己会在意的人身上,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跟江旭阳坦白,却在摸到压岁包的瞬间惊了一下。
    顾执在意的人太多,他太怕让在意的人失望,所以才总是小心翼翼的吧,
    他心想。
    “嗯。”顾执趴在枕头上眯着眼睛这样会回答着却并没有起来。
    又快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外面哪个傻逼大清早的放了串大地红,顾执被劈天盖地的声音一顿轰炸,自暴自弃的掀了被子。
    大概是他起床气过于重了些,直到早饭的时候,江初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这一丝笑意直到顾执接了个电话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