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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陈尸的木屋投去一瞥,“还是因为他杀人抛尸?”
谢珹缓慢地捏了捏眉心,“王简和霍璇琳已经去全力追查吴建民这个人的下落了。对了,这女人……她自己说不清楚话,我们也没法判断她原籍在哪里。一年到头失踪人口那么多,她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到的这里,想要立即查出她的身份几乎不可能。”
钟愈定了两秒,突然开口道,“你觉不觉得这些案子连起来都很奇怪?”
“怎么说?”
“就在我处理冯璟呈被绑架的案子的时候,也为此追查了十年内的相关孩童走失或被绑架案。不管是黄覃桢,周清葭,还是冯璟呈,甚至这个女人……”她思绪有些乱了,总感觉自己词不达意,表述不清想要说的看法,“我就是觉得很奇怪。”
谢珹想了想,道:“你先别多想,可能没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在其中。黄覃桢和周清葭的意外根源已经查明,冯璟呈……说起来这几个人身份天差地别,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连个共通性都没有,应该只是巧合吧。”
“等抓到吴建民,一切就都清楚了。对了,你那边人已经救出来了,但是既然报了警,按规定必须查到底,你想跟就跟,不愿意的话就让叮叮去。”
钟愈点点头,应了一声,“我查吧。”
谢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余晖不再留恋,叹气似的在天际打了个滚,晃悠悠地融进墨色了。谢珹伸手贴了贴钟愈的颈侧,触手的皮肤有些微凉。他脱下外套随意往她身上一搭,“穿着。”
衣服带着他的气息,还有未散的温热。钟愈这时才感到有些冷,拽着衣领拢了拢,嘴上却说着,“其实我没那么冷的。”
谢珹垂眼看她,“那你脱了还我。”
“给了我就是我的了。”钟愈迅速回了这么一句,又愕然停顿住。她没抬头看谢珹的神情,自己有些郁闷和难为情地小声补充道,“到时候我洗干净还给你。”
“真会占我便宜啊钟警官。”谢珹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把她的情绪波动收进眼底,“还没过门儿就想着帮我洗衣服了,啧,抢我活干呢。”
他低下头,把他那件颇为宽大的黑色冲锋衣给她重新穿好,拉链一直拉到下巴的位置。一套动作做完,他也没撒开手,食指勾着一绺长发卷绕着,语气像在哄小朋友,“所以你今天是在委屈什么呢?”
钟愈整个人被包裹在他的衣服里,慢了半拍似的眨了眨眼睛,“委……屈?”
“阿愈。”他叹气,“以前你难过的时候会怎么消化情绪我不知道,但现在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当然,你实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只是给你个提议。”
“你怎么知道我……”钟愈语速很慢,有些字压着唇齿说出时低得几乎听不到。她一贯是掩藏情绪的高手,尤其是能把所有负面情绪仔细收纳好,不留有一丝被人窥见的缝隙。所以别人说她冷漠,说她假清高,理所当然地给她戴上了“目中无人”的帽子。
她也习惯了这样,更不会因为身边多一个人或是少一个人就能自然地转变。
谢珹很少叫她的名字,“阿愈”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次数还不如局里普通同事们多,钟愈便知道他要说的话会很认真,
谢珹低沉的声音字字句句敲在她的心门上,带着一缕无奈和疼惜,“如果我连你是否开心都捉摸不透,又怎么配说自己把你放在了心上?”
钟愈有些懵,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断握紧又放开。她感到莫名的局促和无所适从,微微把脸朝衣领里缩了缩。
“你昨天抽了三根烟。”
她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自己在信口说些什么不相干的话。
谢珹一愣,没料到得到这样一个回复,嘟囔了一句“这都猜得出来”,顿时生出些心虚,“那个,你听我狡辩啊……”
“我只是点着了,绝对没有抽,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还有啊,我……”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怀中一软。
钟愈环住他的腰,双臂收得很紧,开口时带着一些鼻音,“你别说了。”
谢珹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背上,“你,你别生气……我下次点都不会点了,我上交,我主动自首。”
钟愈没说话,闷在他怀里使劲摇头。
谢珹似乎想要安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时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
钟愈感觉自己的眼眶又有些湿,她想起同学聚会时同学们说她孤高没人爱,秦嫣来市局时指责她冷漠无情,又想到从前无数次地被血脉相连的亲人们明里暗里指指点点,季蘅几乎是颤抖着让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她几乎要忘了自己曾经也有过张扬快乐的年纪,也无忧无虑地想要热情地拥抱全世界。
钟愈一直不想承认的一点就是,自己或多或少有一些自卑在。如果有了关系稍微亲近的人,她也不敢过分放肆,生怕对方会觉得自己烦,就这么把自己抛下了。她从来不任性,说起来是早熟、懂事,其实只是没有这个随意任性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