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1
已经不容易了,病中还要受到各种各样的折磨,人肯定吃不消。”
冯之远笑笑,“也还好,就是头昏贫血时有发生。”
“检查结果一出,我们一家人都没想到会这样。定川和小蘅四处借钱,但我们这些人,能借的人家自己家也不富裕,哪有闲钱给咱们呢。哎……都怪我得了这个病,否则小蘅也不会……”
钟愈眉头一紧,“不会什么?”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季蘅很晚才回家,父子俩坐在饭桌前等候。
冯之远看她无精打采,脸色也有些异常地难看,心中的自责感又重了许多。而他终究是无力去扭转这一切,只得把饭碗压得满满的,敛去愁容笑道:“小蘅回来啦,快来吃饭吧。”
季蘅提起嘴角冲他笑一笑,看了冯定川一眼。
她食不知味,胡乱扒拉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冯定川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季蘅摇了摇头,还是看他。
“阿蘅,有什么事就直说,都是一家人。”冯定川去拉她的手。
“阿川,我……”季蘅哽咽了一声,突然就哭了起来。
两个男人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安慰。
冯之远愧疚更深,“小蘅,是不是叔叔今天饭做得不好吃?你想吃什么叔叔给你重做,好不好?”
“不是的,叔叔你做的饭很好吃。”季蘅忙不迭地擦眼泪,抽泣着解释,“是我,我,自己的事情。”
冯定川揽着她的肩膀轻哄着,“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季蘅哭得梨花带雨,闷声道:“我有办法,可以,可以救叔叔。”
“当真?”
冯定川和冯之远面上一喜。
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季蘅口中的办法是什么,冯家的大门被一群不速之客毫无预兆地破开了。
两边都站着身材魁梧西装笔挺的保镖,他们整齐划一地伫立着,让出中间一条道来。
季蘅轻轻抖了一下,往冯定川身后躲了躲。冯之远站在离她很近的位置,清晰地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
“那个男人,他长得很是英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有气度的人。可谁知道这个人外表风度翩翩,实则坏得很。他说愿意出钱给我治病,但却逼着小蘅用自己做交换。小蘅是个好姑娘,无论如何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冯之远说起过往,依然气得浑身颤抖,“我和定川背井离乡,让她一个人羊入虎口……都怪我,是我对不起小蘅,是我害了两个孩子。”
他还沉浸在自我悔恨与口诛恶人之中,钟愈的手心却已经被她自己掐出了血印。
她极力克制着破碎的情绪,死死扒着椅子边,脸上的血色早就褪了个干净。这种感觉像整个人被丢进火里烤了一圈,还没从痛苦中解脱就又被浸入了千年寒冰里,五脏六腑都一同蒸发了。
冯之远喃喃道:“那个男人死了很多年了。”
钟愈僵硬着,挤出声音回答:“知道了。”
冯之远看了看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细微的讽刺,“但他还有个孩子活在世上,这种人教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人?警官,你说会害小呈的人可能不止一个,会不会就是这个孽种要害他?”
“孽种?”
冯之远诧异地笑,“不然呢?都说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而那些被强迫着生下来的孩子天生就不拥有被祝福的资格,不是孽种又是什么?”
钟愈似是被人当头一棍敲下来。
冯之远的说辞几乎推翻了她先前所有的揣测,包括自己对季蘅积压多年,近日达到峰值的怨恨也一瞬间被摔成了碎片。
冯之远是亲身经历者,知道的比她多得多,她没办法去质疑,可冯之远话里那个行为恶劣的男人分明指向了钟瀚亭。也对,季蘅从来就不喜欢她,甚至也根本就不喜欢钟瀚亭。那她是怎么出生的?总不会是季蘅突然放软心肠同意给钟瀚亭生个接班人吧。
可钟瀚亭是她的父亲,她生命中最重要最依恋的男人之一。他几乎是无微不至地陪伴着她长大,宠爱她呵护她,以一个完美的父亲形象。
钟愈不觉得自己能毫无芥蒂地去相信冯之远的话。
她还没开口,冯之远冷不丁出声,“钟小姐。”
钟愈抬眼。
“你如果真的是警察,会查明这一切,把坏人通通绳之以法吗?”
她忽地尝到口腔中蔓延出的一丝血腥味。
冯之远挺着的身板这才放松了下去,他枯萎发皱的两根手指弯曲着去捏自己的眉心,黝黑松弛的皮肉一顺便被填充了血色,不出几秒又淡褪成原本的肤色。
“其实你长得和小蘅从前很像。”
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抬手从电视柜后头抽出一个相框来。
画面上是年轻时的季蘅,真正意义上的年轻。
季蘅一头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