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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叫我啊。”钟恕从显示屏后探出脑袋,后知后觉朝出声者看过去,“不好意思啊刘董,我还是比较习惯别人叫我钟总啊老板啊之类的。”
刘董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叫错了称呼,又拉不下面子去和个比自己小两轮的人道这个歉,尴尬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您刚才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到好笑的事罢了。”
钟恕收起懒散的姿态,端坐好,“你们提的建议我都知道了,但是钟愈的职位是我爷爷钦点的。各位不服我我可以理解,但这次做决定的人也不是我对吧?大家都是打工人,谁比谁高贵呢,诸位长辈也别为难我一小孩儿。”
他话里说的倒是事实。
钟愈两年前不干警察之后听从了钟靖的话,总算松口愿意接手公司。但她到底从来没接触过生意上的事,尽管钟恕给了她许多帮助,她还是决定出国进修两年。
说是进修,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短期内不想面对一切罢了。与其憋在心里难受,倒不如放她出去散散心。
而钟靖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这样一来,钟氏的第一把交椅兜兜转转还是先落在了钟恕的屁股底下。
林子大了,原生的鸟雀都不甘寂寞,异姓的高层们自然也早有野心。钟靖因病退位的消息一经宣布,谁都按捺不住,可却谁都没捞着个好。
诸高层早就看不惯钟恕,三天两头找事儿为难他,想让他早点知难而退。只是钟恕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倒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别人明面上为难他一次,他暗地里百十倍阴回来,再见面还能笑嘻嘻地和你打招呼,活脱脱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在钟恕面前阻止钟愈的任职也就是高层们的常规找事儿节目了。
刘董偃旗息鼓,他的塑料好兄弟孙董还火力旺盛,“这钟小姐是老钟董亲孙女儿,老人家偏爱一点也无可厚非。只是刚回国就坐上副总的位置,怎么说都难以服众吧。我们也不是不开明的老顽固,但年轻人嘛,还是得靠自己打拼事业,光靠家里能有什么出息?”
钟恕撩起眼皮冲他眨巴了一下,乐了,“孙董此言在理,各位掌声可以响起来了。”
孙董一脸骄傲,拥趸们稀稀拉拉开始鼓掌。
钟恕闭眼听了会儿掌声,缓缓开口,“孙董您那儿子在销售部待得够久了,要业绩没业绩要能力没能力,上个月我听说他因为连Excel和Access都分不清闹出个大笑话。啧,这靠家里啊,确实没出息。”
“我……”
“理解理解,孩子还小犯点错误怎么啦,就算他三十来岁了,但男人至死是少年嘛,小事情小事情——但我就是想开除他,谁让我牛逼呢。”
“你……”
钟恕把孙董预备说的话一把打了回去,“今天这个会我压根儿没打算来参加,但是既然来了我就通知各位一声,钟愈今天是来当副总的,未来还会取代我,甚至整个钟氏早晚都是她的。你们的意见根本不重要,下次别说了啊。”
话音一落,底下又开始嘟嘟囔囔各人说小话。
他抬起手腕一看表,“哎呀,钟副总航班该到了,我就先失陪了哈。”
说完,不等众人再开口,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公司大楼前。
钟恕等了两分钟,发出的消息也没得到回复。
崔却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接到了钟愈,正在回程上。
钟恕一接通,迫不及待道:“钟愈在你边上没,问问她怎么不回我微信。”
“我在机场等了很久,没见到小姐。”崔却答道,“可她确实是这趟航班,难道先走了?”
钟恕一顿,然后道:“你再等半个小时,没见到人就先回来。”
“好。”
这通电话一挂,钟恕又拨了盛无诤的号码。
对面几乎是一瞬间就接通了,“你……”
“我妹在你那吗?”
“宝贝儿,我喜欢的人是你。”盛无诤似乎是笑了声,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钟恕尽管自诩片叶不沾身,风流得很有格调,是位洁身自好的好唐僧,但对面那人到底比他多吃了十年的饭。
正如别人占不到他便宜,他也从来没在和盛无诤的嘴炮里占过上风。两个人缠缠绵绵快两年,骚话说了几箩筐,谁也没就真情还是假意这一点先一步捅破窗户纸。
也是习惯了他这个德行,钟恕立马当作没听见这一句,稳了稳声音,“钟愈今天回国,机场没接到人,是不是去你那了?”
盛无诤听他话里话外是真有些担心,也没继续调侃。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那捧花,余光顺着向前就是倚靠着墓碑闭目呢喃的女人。
“在……敬园。”嘉余公安殉职后安葬的烈士陵园。
钟恕突然就不说话了。
半晌,他低低“嗯”了一声。
“你先帮我看着她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