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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中泽月下地榜天骄,剑宗年轻一代弟子的领头羊,现年不到三十,前段时间在和佛宗德音佛子切磋中顺利突破金丹中期,如今已经金丹后期。
    且剑修杀伤力强,他在金丹中期时就已经有过越阶斩杀元婴的经历,料想如今修为更进一步,实力更强了,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的金丹后期应该及得上一般人的元婴初期的杀伤力了。
    如果顺利的话,他应当能在五十岁之前突破元婴,就算不能,只要百岁内突破元婴,也称得上一句超级天才。
    弟子们首选他并非让他与已经化神的终南仙君相比,而是他在弟子中威望高,由他作为代表出声说两句,效果更好。
    中泽月下浅褐色的眸子看向躲在破一剑尊身后的粉色身影,注视只是一瞬间,随后摇头道:“此事无伤大雅,不用多管。”
    如此冷漠的话,让弟子们不满地直哼哼,“中泽师兄难道不喜欢小师妹吗?”
    中泽摇头:“并非,我观那位终南仙君似乎并无恶意,且看着吧。”
    瞿英珺发觉注视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意识到如果她还不做反应,恐怕才惹人生疑。
    嘴巴里的糖丸渐渐融化,还有一小颗含在舌根下,此时再塞一颗已来不及,在众目睽睽之下,瞿英珺硬着头皮道:“大……”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朗笑声,笑声清朗爽快。
    众人抬头一看,一名白衣男子翩然而至,手持长萧,笑着吹了一曲今欢喜,在场众人修为稍微低一点的,嘴角都忍不住露出笑意,心神被摄入如梦似幻的美景当中,久久无法自拔。
    瞿英珺稍微一闪神,就从美妙的感觉中醒过神来,以更加清醒纯粹的意识去欣赏美曲。
    心下暗道,这人好深的音律功底。不知与道致小师叔的琴声比起来如何,若合奏一曲想必极为美妙。
    谢萧吹完一曲,人至跟前,仔细打量了下瞿英珺,轻咦了一声,啧啧称奇:“竟没受萧声影响?”
    瞿英珺暗道不好,自己似乎表现得不同了些,引起大佬的注意了。
    大佬接着道:“你就是曲仓的女儿?”
    “不太像,曲仓这个冷硬的剑疯子也能生出这样的闺女?”
    “小丫头,我观你乐感不错,不如与我学萧?萧声既可杀人,也可娱乐,保你做个斯斯文文的小女仙,与你爹这种大老粗剑修学剑有什么意思可言?”
    瞿英珺不方便说话,正要假装害怕躲到剑修爹身后。
    系统出声道:“宿主,说大佬,大佬就到,你干脆认这位为爹,让他带你跑路?”
    “这位是修仙界有名的散修大佬,没有宗门束缚,想逃到哪儿逃哪儿!”
    瞿英珺未答应,不过对于这位的及时到来,深感庆幸,被他一打断众人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她躲过一劫,小破船暂时保住。
    她很快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了,小破船危矣!
    她仿佛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来人大声喊道:“师尊!大师兄!小师妹被人拐走了!”
    “……”
    第31章 (会打死一个吧?)
    瞿英珺心下一咯噔,转过身果然见人群后方奔来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
    红衣男子形色匆忙,衣衫凌乱,i丽的脸上满是见到亲人的喜悦,不断唤着师尊师兄,似乎因为太过着急,连灵力都忘了用上,就这样直直奔来。
    在剑宗这样的大场合下,出现这样一幕意外,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古弈皱着眉头,觉得被打搅了场子略有不满。
    驳轮和终南看着终北跑来,心下涌上不太好的预感。
    小丫头不见了?被人拐走了?!
    终北满脑子都是小师妹被可恶剑尊拐走了的事,一时看到师尊和大师兄有些激动,话也说不清楚,更没注意到瞿英珺这个打扮得一团粉嫩的人。
    他边跑过来边左右张望了下,没看到小师妹熟悉的身影,更慌了。
    经过瞿英珺身旁时,瞿英珺想了想,伸出脚又快速缩回来,红衣男子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
    众人不忍直视。
    好好的元婴娃子,竟然急到连灵力都忘记动用了,只知道跑着过来,还摔了一跤,委实太过惨烈。
    终北仰头,正要看谁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小师妹的传音突然传进耳朵里:“师兄,如果你敢说我就把你给我做的清凉衣服交给大师兄。”
    终北愣愣看过去,只见小姑娘低着头和他使眼色。
    终南和驳轮等不及,同时问道:“小丫头如何?”
    终北抽搐着嘴角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师兄师父跟前道:“其实……也没什么。”
    终南眼神一眯:“嗯?”
    如教导主任般的大师兄不但是瞿英珺的噩梦,对终北来说更甚,幼时就没少因为调皮被逮着揍,他抖了抖身体,只好顺着刚才的话头道:“对不起师尊师兄,师、师妹被我弄丢了。”
    驳轮惊异道:“什么?”
    与此同时终南神色冷厉道:“你说清楚。”
    终北只好把小师妹被拐走的经过加以改编说了下,只是言谈间并未谈及是被剑宗的剑尊拐走的,只说被不知名的大能掳走。
    说完后,他心里慌得不得了。
    对面小师妹还藏在破一剑尊身后,冲他挤眉弄眼,狂丢眼色。
    终北:“……”
    驳轮和终南以及洛月夫妇听闻瞿英珺不见了都有些着急,干脆提前离去,终北给了小师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跟上。
    瞿英珺心情复杂。
    回神后,仰头正要找剑尊爹,只见他高大的背影缓缓往前走,竟是有点寂寥感。瞿英珺陡然愣住,心中暗道糟糕!
    剑尊大佬爹是见过二师兄的,二师兄众目睽睽之下找仙尊和大师兄说她不见了,这意味着在剑尊爹面前,她的小马甲已经保不住了。
    瞿英珺少顷后,迈开小短腿追过去。
    在那块石碑面前,瞿英珺见剑修爹盘腿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一柄小木剑,仰头望着石碑。
    练剑场无遮无挡,位于顶峰,一阵风吹来凉飕飕的,无端显得大佬背影孤寂苍凉。
    她犹豫过后,终是迈着沉重的步法过去。
    她去自首了。
    系统不断叫嚷着要跑路,瞿英珺充耳不闻,人总得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她去坦白是最好的选择。
    走近了,一声爹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瞿英珺长长叹了口气,改口道:“前辈……”
    本以为大佬应该不会有回应,瞿英珺正要自顾往下说,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叫爹。”
    瞿英珺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手边放着酒葫芦,不知是否喝醉了,声音显得有些缓慢悠长,透着一股酒后的低哑。
    她蹲下来,想起前世老头子喜欢人给他按背捏肩,每回她放假回去,给他捏一捏老头都会极为高兴,下意识地伸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缓缓捏起。
    肩上的小爪子还很小,带着点小姑娘特有的肉感。
    小姑娘似乎极为专业,刚开始还有些试探性地捏了捏,发现他没有拒绝后,便大着胆子捏,力道舒适,不过一会儿便让人感觉疲惫感顿消,一身轻松。
    他仰头饮了口酒。
    “别说。”
    瞿英珺怀疑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他重复道:“别说,像以前一样。”
    “我不想听。”
    久久的沉默,瞿英珺最终还是如他所说,未曾开口解释,但她料想,以大佬的聪明,稍微一细想定然能够窥得全貌。
    比如她其实并非无家可归,是驳轮仙尊的关门弟子,可能连名字也是胡诌的,为了求救才碰瓷认了他做爹……等等。
    想到这些,瞿英珺不免拍拍胸口,安慰自己:只是掉了一层马甲,认两个爹的事还没人知道,大幸!只要马甲多,她就挺得住!
    翌日瞿英珺去同这些日子认识的几个要好师兄姐告别,师尊他们在找她,这里恐怕待不得了。
    刚回到洞府,便见院子门外等着一人,褐色衣袍背着手,转过身来,瞿英珺问好道:“宗主……您好。”一声爷爷咽了下去。
    看见宗主古弈了然的目光,她意识到兴许不只是曲仓知道了真相,宗主也猜测到一些。
    他含笑朝瞿英珺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接下来的对话中,出乎瞿英珺意料,古弈并未找她问明真相,而是谈及了其他。
    “你爹……哈哈哈,曲仓幼时所经历的事你通过传闻应该有了解一二,真实情况远远比外界流传的要惨烈。曲仓打从三岁时检测出天赋,兄弟俩一天一地,他生活就发生了变化,不单单是投入练剑炉试图把他练成剑魂的事。”
    “在家中,他不被允许练剑,要被当成稻草人一样供他兄弟练准头,身上时常带伤,你远远想不到那些年,对于一个刚刚记事的孩童来说有多辛苦。”
    “后来,练成剑魂一事发生后,我才知道宗门内有如此丧心病狂的长老,然而即使如此,将他绳之以法,将小曲仓带回膝下养着,但是曾经造就的伤害已经不可挽回,这些年我从未见过他亲近过任何人。”
    “不收徒弟,不谈道侣,连我这个师父也是尊敬多过于亲近,孩子,你是他唯一亲近过的人。”
    “他主动将你带回宗门,给你最好的一切,可能在他心里,你就是在这世界上和他最亲近的人。”
    瞿英珺猜测是不是因为那个姓氏的关系,她胡诌的姓氏恰好和曲仓一致。
    却见宗主摇头,“并非如此简单。”
    他仰天长叹,“人活在这个世界,就算修仙又如何?修为高又如何?总是得有个寄托,曲仓一个人太久了,他渴望这种寄托,你就是他的寄托。”
    “数年前,他曾在进阶关头遭遇心魔失败,我怀疑这个心魔便是和幼时经历有关。”
    古弈看向瞿英珺,郑重道:“如果可以,丫头,我希望你能帮帮他,帮他走出这个心魔,如果走不出去,后面哪怕能渡劫飞升,也会死于天道雷劫之下,身死道消。”
    宗主走后,瞿英珺独自一人坐在院前的小台阶上,沉默思考了一晚上。
    她储物手镯中已经装好了行李,也没什么可带走的东西,剑宗没有限制她的行为,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然而一夜过去,她头发衣服染上新鲜的露水,终是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我不走了!”
    想通后,她笑着给师尊发了传音。
    告知师尊自己在剑宗,但是并没有出什么事,等到合适时机自然会回去,让他老人家不要担心,随后又给掌门爹娘和大师兄等人一一发去传音报平安。
    这一发之下,才发现,师尊和大师兄乃至掌门爹娘都早已经知道她在剑宗的事,原来她的小马甲早已保不住,从二师兄出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瞿英珺猜测,大师兄发现得更早,恐怕在试探她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